“我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柳闻并不认同谢挽的话,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声音也绷了起来:“大家都是邻居,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他们真的被妖气污染了,那一定会产生诸多异常吧?可是不止我们家,就连其他邻居都没有觉得他们有哪里不对。这是不是说明,宁安王的判断是错的呢?”
“错的?”谢挽挑眉反问:“你用什么来定义对错?你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既没有修为,也没有捉妖的本事,关于妖怪,你们能知道多少?难道光凭你们的肉眼,就可以断定他们没有被妖气污染吗?”
“我哥师出华清门,那是江湖上最大的修仙门派。他说的话你们不信,你们只信自己下意识里的判断吗?”
“我……”柳闻被谢挽怼得哑口无言。他张着嘴嗫嚅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那我爹的腿怎么说?我爹只是心软上前求情,宁安王至于把我爹的腿活生生踢断吗?”
谢挽神情不变,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动摇:“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不信你说的这些。我哥不是这种人,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柳闻眼眸微敛,表情变得痛苦委屈:“那小挽的意思就是,我在撒谎了?小挽是觉得,我是故意编造这种谎言吗?”
“你……”谢挽语塞了一瞬,倏地的别开了脸,为难的道:“我没有这么认为,我只是在反驳你的话。我和我哥自小相依为命,不论是在莲花镇,还是华清门,亦或是望京城,他到哪儿都会带着我,哪怕我总是拖累他。我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全靠着我哥的庇护。他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担负了照顾我的责任,这些年无论多难,他都没有让我吃过苦。我现在是他唯一的家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他就算性格再古怪、再易怒,他也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了解?”或许是被反驳得太多,柳闻的情绪开始上来了:“小挽,你体弱多病,终日待在这深宅大院,你对宁安王的了解又有多少?宁安王在家里自然不会滥杀无辜,可是到了外面呢?你还保证他不会滥杀无辜吗?你还能保证他不会变吗?”
“我保证!”谢挽无比肯定:“他是我哥,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除了我嫂嫂,这世上没人比我和他更亲近。我们是一个娘亲生的,光是那层血缘就让我比旁人更懂他。我相信他,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
“小挽……”柳闻的表情变得十分无奈,他已经彻底找不到话语来反驳谢挽了。
谢挽因为这事,心情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她不想再看见柳闻,也不想和柳闻说话。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回到里屋,声音冷漠的道:“我要休息了,柳闻,你回去吧。”
“小挽。”柳闻似乎是不甘心,并没有立马就走。
谢挽躺上床,闭上了眼睛,语气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你走吧,我要休息了。今天的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俩需要好好冷静一下。等冷静好了,再见面。”
“我……”柳闻想为自己辩解,但嘴巴张开,却不回答该说什么。他咬着唇低下头,默默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收拾好了后,便挎着医药箱走到了门口。
“小挽,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
谢挽没再回话。
柳闻看了屋子里的屏风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
听见柳闻的脚步声消失,谢挽才缓缓睁眼。她望着床边的轻纱,眉头微颦,目光渺远。
……
自从知道平康给谢离戴绿帽子的事,宋未绵心里就极其不安。
平康之前和李赤轩联手将她骗去绥远王府,她虽然心中不爽,却也能给平康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