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挑事,直接站出来让他们停止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并不可能,此类人哪怕寄人篱下吃他人饭食,心中傲气还是有的,如若真让他们难看,只怕日后名声落不得好。
他要是办不好的话这位子今后可就没了,想了想,叮嘱说:“你找人通知陈大,衙门那边也说一声,让他们不要理会,难民营里的情况你给我盯好就行。”
“小的明白。”
随着一群医师大张旗鼓的走向难民营,许多置身事外的看客也加入其中,天寒地冻也不能阻止他们看热闹的兴趣。
而且今日阵仗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大,纷纷揣着手跟在人流左右两侧,一时间闹哄哄的没个主次,互相询问打探,如此便又能吸引更多的人。
由茅草与粗枝烂木搭建的棚屋里,隐隐传来妇人悲切的哭泣声,木床草堆上躺着一个干瘦汉子,身子单薄无衣可穿,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唯一能保暖的便是身上盖着的干草堆。
如此做,守在床边的母子二人又冷得打抖。
棚屋中还有许多流民冷眼旁观,坐在床上抱紧怀里的草堆,生怕被人抢去,呼的一声,用来阻挡屋外寒风的帘子被人掀开。
冷风灌进,好不容易暖点的屋子又瞬间冷下,好好几个医师挤了进来。
妇人怀里本来抱着孩子,见到医师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把孩子放下后双膝下跪爬到医师脚边,抓住他的靴子磕头说:“大夫,我家男人快不行了,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我给您磕头了!”
那名被抓住靴子的医师瞧见妇人双手乌黑肮脏不堪,眉头皱了下,没理她,随后脸上稍显兴奋。
对身后的人群说:“就是这,那群女医以药误人,此乃医道大忌,快些找人将她们抓来!”
说罢让开地方,更多医师鱼贯而入,妇人抱住孩子让到一边完全不清楚怎么回事,听着眼前医师们的话语,似乎要救他的男人,可又没人真正动手,只是不断动着嘴皮。
醉香楼三楼,比较角落的房间里几名女医因客房不足挤在一起。
她们早上下值后便在房中休息各自分享行医经验,本是想找李幼白探讨一二,可后来得知李幼白乃药家门人,当日一同用膳时表现不冷不热,恐被嫌弃,也就没敢去打扰。
正说着话,房间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下仆打扮的人不由分说冲进来,将她们双手扣住就往外押。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无人应答她们,惊叫声中皆是袖手旁观者。
女子低人一等,又是江湖散门子弟,身边并无下仆伺候左右,直接被抓住推到醉香楼外,寒风刺骨,她们还没穿上保暖衣物就被推搡着往县城门口方向过去。
楼底下闹哄哄,李幼白侧耳听了会,似乎有女子尖叫,她刚想开门出去询问一番,陈叔就砰砰砰的拍响房门。
“神医快开门,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