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问凝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只是她还能感知到周围的宁静,并没有完全陷入在睡眠中。
屋子里没了人,柳问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很是有气无力的,身上还有点密密麻麻的痛感,漂亮的眸中红色的血丝明显,看上去像是含着低倦的戾气。
她换了身衣服,慢吞吞的离开了房间。
偏院到主院子门口的亭子里,柳逸就坐在了那里的石板子上,身上的校服被换掉了,一袭藏青色的长衣垂下,有些落到了地上。
他不管不顾,也没有察觉,平时总是霁月清风的润朗少年,此刻就坐在那里,合上了眼睛,侧着身子,安静的浅眠着。
柳问凝步子很轻,只是她刚刚走过去,柳逸就睁开了眼睛,眼中含着浅浅的迷茫,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柳问凝。
柳逸动了动身子,“你醒了,怎么才睡一会儿?”
“今天学校有一个考试,我得过去。”
“我去给你请假好了,伤口还疼不疼?”
柳问凝摇头,神情却是恹恹的,姿态也是懒洋洋的,“我没事了,学校还是要去的,要请假,也要等到考完试。”
zr病毒的确很强大,会让人痛不欲生,但是好在白天并没有不能忍受的疼痛,不发作时,也和常人无异。
“我送你。”
“不……”
柳逸是个执着的,在某一方面,他这个人好像特别偏执,也有着一种极强的自私感在里面。
他伸出手,这次他直接牵住了柳问凝的手,冰凉的掌心与她灼热的手掌相触碰,带着一种异样感。
柳逸下意识偏头看她,柳问凝没有什么反应,就跟着他的脚步走,带着一种松散态度的乖巧。
柳逸送她到学校,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并没有离开,而是钻进了车里补觉。
经历昨天那么一遭,zr病毒要的效果就是生不如死,要么就活活的疼死,要么就被血流死,要么就是自己忍受不了自我了断。
柳问凝体内的术法在和强大的zr病毒剧烈的抗争着,还可以遏制血液的流逝,起码她现在能很好的活着。
“凝凝——”
班级门口站着惹眼的任随荡,他像个门神似的,早早站在这里等待,一步也不曾离开。
昨天还能和别人嬉笑着好脾气聊天的他,今天却一言不发,谁说话都不理会,只是固执的站在门口,远远张望。
昨天神园的事情着实的把明柯吓了一跳,一大早看着卧室的狼藉,还到处充满着血腥味,吓得他赶紧报告了尤岁。
只是两边都有难题,三护神到家族里也被那群老阴比给关了起来,威胁对象还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纵使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了,他们也不得不从。
三人没有办法都离开,想到任随荡还要去学校,就想方设法的帮助任随荡先离开,起码能送走一个人去帮助柳问凝,好比他们三个谁都走不了的强,他们两人因此只能留了下来。
“凝凝。”
任随荡视线紧紧的盯着她,嘴里喊着凝凝,听到明柯火上浇油的描述,真的让害怕。
柳问凝书包被任随荡拿下,扯了扯嘴角,对着他轻轻笑了笑,“我没事,昨天哥哥来得及时,Queen伤的不轻。”
“柳逸?”
“嗯。”
任随荡松了口气,点点头,拒绝了柳问凝要书包的动作,他直接跨进她的班级里,也不管引来多少人的视线,把书包给她放好,凳子也拉好了。
“……”
柳问凝只能跟着走进来,身上很疲倦,没什么精神头的敛着眉眼,压下那一抹躁意,开口的声音很轻很轻。
“阿荡,我不是残了,费不着这么照顾我。”
“要的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