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哈哈一笑,“二哥,听说那川西先生是位老学究,对学生要求严格得很,你没少吃苦吧。”
景玄像想到什么似的,拉过景泽说,“景泽,找个机会我带你去见个朋友,他身手不凡,你肯定喜欢。”
长乐一听,拽住公子的衣袖,对着他摇摇头。
“不打紧,肃离刚到洛城不久,他与景泽肯定合得来。”景玄让长乐不用担心
“肃离?是谁呀?”景泽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肃离是川西先生的侄儿,上个月才到洛城。跟着我们一起做学问,不过他个性清冷,不太与人亲近,倒是与我合得来。他不仅学问好,身手也了得,你想不想见见他?”
“行啊,二哥,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你就带我去会会那朋友?”景泽是个急脾气,说走就想走。
“今天这时辰不早了,祖父刚刚叮嘱我今晚陪他下棋,可耽误不得。我明日带你去。”景玄拍了拍景泽的肩头,眼睛余光见到自己的父亲从远处长廊下匆匆走过,像是往祖父书房方向走去,心想着能让自己父亲如此狼狈,多半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情。
景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已经空无一人,“二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今天还有功课要做,明日大哥生辰宴之前,我带你去见见肃离,咱们一言为定。”景玄说完,转身往祖父院子里走去。
长乐小跑着跟在后面,看看身旁都无人,拉住景玄的衣袖小声道,“公子,你忘了川西先生叮嘱?”
景玄明知故问道,“川西先生这么多叮嘱,你说的是哪一条?”
“唉,就是关于肃公子的,公子可莫开玩笑。”长乐的浓眉都快皱成一团了。
“景泽是个正义心善之人,别看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内心还是想做些大丈夫之举。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太担心。走吧,我刚才见着父亲那模样,还是先去祖父那里看看吧。”
沈景玄刚跨进院门,就听得祖父书房中传出杯盏砸碎在地的清脆声,忠叔见景玄进来,连忙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别趟入这浑水中。
沈景玄站在院内,正犹豫是不是要离开,沈辞安从窗格中见到,阳光下,最喜爱的孙子挺身站立着,深邃的眼神望向屋内,没有一丝闪躲。顿时,他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自己肩头的担子是时候可以分一些给这位朗朗少年。
他走到门边,“进忠,让景玄进来吧。”
景玄跨进书房,只见满地碎瓷,父亲的衣衫上被茶汤溅得湿了一大片。他先走到祖父身旁,扶着祖父坐下。
沈敬先被父亲训了一顿,自己这囧迫样子又被儿子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不乐意,脸色愈加不好。
沈辞安将手上捏着的纸递给沈景玄,景玄接过细细看着。
“祖父,虽然孙儿不知背后之人是谁,但定然是觊觎陛下之位。印子钱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洛城各家大户暗着都有放印子钱,毕竟利息高。他们便是想通过内宅妇人浅短见识,拿捏住这些重臣把柄,只等重要时刻拿出来作为胁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