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国从咖啡厅出去时,贺止舟拿出手机,正要打给他。
看到他,贺止舟收起手机。
贺正国走过去,多少也猜测出他的来意,问:“担心郁樆?”
贺止舟说:“订婚的事情是我的主意,我会一力承担,你没必要找她,你知道她没什么主见,她只是顺从我。”
贺正国:“……”
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一个无法无天敢在订婚当天跑路,剩下这个什么时候开始睁眼说瞎话了,郁樆简直不要太有主见。
郁樆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现在贺止舟也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这种默契。
看来想搞清楚真相很难,贺正国脑仁疼,见贺止舟还站在面前岿然不动,一副想要包揽所有责任的架势,他冷着脸开口:“你承担?你承担得起吗?我们贺家因为这场订婚,注定会遭人非议,还有你爷爷……”
贺老爷子昨天送医及时,虽然并无生命危险,但抢救过程中也饱受折磨,如今还在医院输液治疗,医生说不排除后续会引起其他并发症的可能。
且这件事直接将老爷子击垮了,今天人虽然短暂睁眼,精神状态却浑浑噩噩,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就连医生都说,老爷子再经不起更多刺激了。
贺正国其实也并非看不清,这件事追根溯源,最大的问题在贺峻之身上,没有贺峻之跑路,后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现在贺止舟显然也有些脱离他掌控,他不得不立威,语气沉冷:“你说说,这些责任你怎么承担?”
贺止舟沉默几秒,才开口:“我可以带樆子离开北城,以后不再回来。”
“你……”贺正国气结,贺止舟这点倒是和郁樆不同,说离开说得非常利索。
但现在离开?那不是开玩笑吗,运营部门的好几个重点项目都是他在做,重点的渠道也是他把控着,贺氏从传统实体转型到新的移动终端这个过程里,大多都是樆赖他的团队。
贺正国沉着脸道:“你怎么还不如郁樆一个小姑娘,出了事就会跑。”
贺止舟:“我以为你会希望我们走。”
贺正国拧眉,“走不能解决问题。”
贺止舟点头,“那我只能等樆子毕业后,立刻和她结婚,堵住悠悠众口。”
贺正国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否则,再来什么退婚之类乌七八糟的事,会更丢人。
“我不管你和郁樆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这丑闻到此为止,她以前和峻之关系很好,你知道吧?”
贺止舟默了默,才点头。
“叫她以后不准和峻之再有任何来往,”贺正国严肃道:“你是我的儿子,她现在也是贺家的准儿媳了,只要她安分守己地跟着你,我们贺家也不会亏待她,等你们顺利结婚,我也会考虑再帮帮她家公司,还有……”
他深深看贺止舟一眼,“等到你爷爷身体恢复好一些,你们得亲自去看望他,把事情说清楚,再道歉。”
贺止舟应下来。
其实这个结果,对他和郁樆很宽容,但他很清楚这不是因为贺正国对他们有多好。
贺正国是个老狐狸,很会审时度势,现在贺峻之跑了,且他在贺氏把控不少渠道,贺正国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任他离开。
他说要走,不过以退为进试探一下。
和贺正国告别时,他瞥见了从咖啡厅出来的付婉雯。
付婉雯明显憔悴许多,看到他,眼神里透出怨毒。
他早已习惯,淡漠地扫过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到停车场上车,贺止舟听见郁樆的手机在响。
郁樆和赵念巧就坐在后座,她有些尴尬地拿出手机,给挂断了。
赵念巧:“谁啊?你都挂三次了。”
郁樆看了贺止舟一眼,才小声回答:“是贺峻之,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