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语塞,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便说:“大个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要知道我可是在那河谷中泡了一晚上的。”
“奶奶的,”说到这大个子竟生气起来,他大声叫道:“当时你刚掉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要下去救你。但是这位老兄……”说着大个子回手一指左伊考道,“他却硬拽着我往后扯,我问他为什么他也听不懂,唉,语言不通真是愁人。”
说着大个子不免感慨起来,我则心急听他说话,不由催促道:“你别感慨万千了,快继续说。”
大个子显然对于我打断他的情绪有反感,但还是继续说:“事后我想,老兄可能是对那巴蛇过于恐惧了吧。
之后我们就退了下来,天逐渐也黑了。我们一不好回去,二是不放心你的安危。就再次赶回来打探……”
“嘿嘿,露怯了吧,都语言不通你是怎么说服老哥和你过来的?”
“奶奶的,爷硬拽不行吗?再说难道就你会用手势沟通,爷就不会吗?”大个子恼羞成怒的叫道,“想当年爷……”
我忍不住插嘴道:“少了那句口头禅你会死吗?我都听腻了!”
大个子被我一句话说僵化住了,半天才像泄气皮球般软了下来,接着刚才话题说:“总之我就是与那老兄手势比划沟通的,当然他也不放心你了。
我们趁黑又赶回原地,看到那蛇还在那里就没敢露头,只等那蛇游走了才敢下去。可我在山下却没看到你的身影,当时我就念叨你不会是被蛇吞了?”
我苦笑说:“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我们就去追那蛇的踪迹,想发现一些你的线索,结果就在小河边看到一滩血迹,还有哩哩啦啦的一行血渍,我才确定你还没死,而且一路往东南去了。”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怎么会落到那个地方,离你摔下的位置差了十多米,你是飞着过去的?还有你干嘛要往东南方向走啊?”
“告诉你我也想知道……”我继续苦笑。
“最后你也知道了,我们查寻到那条山体裂缝时正好你出来。”大个子说着话猛然意识到什么,便话锋一转问我:“你奶奶的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
我苦笑一下说:“你们一直不见,我也不能坐着等死吧。”便把我所遭遇的事情跟他一说,然后从裤兜掏出那几块石头给大个子看。
“奶奶的,你的命真大。那山缝八成连接着那大蛇的巢穴,那大蛇是着急回家的,就顾不上你了。”大个子望着我好一会儿说道,然后去看那些石头。
大个子初时观看那石头未看出端详,我便叫左伊考也过来看,他见了也说不出是个什么物件。大个子思索半天说:
“这玩意儿拎在手里轻飘飘的,肯定不是石头。看模样像是琥珀,但这里头什么玩意儿啊!”
说着大个子将几块琥珀(他说的)对着太阳照看,仔细观察里面的东西,好一会儿他才惊叫道:“这里面的是骨头啊!”
正向左伊考要些吃食的我闻听此言几乎是从石头上一跃而起,叫道:“是骨头!怎么会是骨头?”
大个子痴痴的看着我半天才说:“我现在怀疑你这小子到底受没受伤!”
大个子让我看琥珀(他说的)中的东西,说:“你看这不会错的,这里面的东西从形态看就像一块碎骨,你看这块骨层还很明显,这看上去灰蒙蒙的感觉大概是骨质流失的结果。”
当大个子确定这琥珀(他说的)中的东西是骨头后,我就有些郁闷,心说本以为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竟然是骨头。
但大个子却说这也很稀奇,琥珀中怎么能包含骨头呢?我便去想这些东西是从巴蛇的巢穴拿出来的,会不会就跟那条巴蛇有关想着想着,一个很毛骨悚然的想法印入脑海,挥之不去。
“晓怡姐曾说巴蛇吞象,三岁吐其骨。这会不会就是象骨!”
大个子点头表示这倒是有可能的,虽然按常识说蛇吃动物是不会吐骨头的,因为蛇的消化力很强,一般在吞食的过程就开始消化了。
但在这个不同的世界也说不定会有意外,巴蛇体型虽大,但吞食大象还是挺困难的,不然也不会去用三年时间消化,一定是到最后有些骨头实在是消化不了,
便被巴蛇以其特有的方式排出体外,这方式就可能是像珍蚌吞珠一样用体内黏液包裹骨头,再吐出来。
一想到那漂亮的蓝色晶体竟是蛇的黏液,我就感觉恶心。但大个子却说无妨,因为值钱的珍珠也是河蚌的黏液裹沙形成的,又比如燕窝,猫屎咖啡,一般像这样的东西反倒很值钱。
听大个子这么说,我倒感觉有些遗憾,说:“早知这么值钱的话,我当时就多拿几个了。”
大个子笑笑说不难,“我已经记下那山缝的位置了,等我们回去叫上丫头,还会重走这条山路,到时装备也齐,就将你放下去,你多拿几块也好,反正那大蛇不伤你,敬请随意。”
我认为大个子是在开玩笑,就当没听见。
不过经过这一休息,我的精神好多了,身体也不疼痛了。不过这一来不仅是大个子,就连我自己都怀疑昨晚我到底受没受过伤,若不是身上伤痕依在,我们都会觉得昨天经历是在做梦。
可是究竟什么原因会让我的伤势在这么短时间恢复,我和大个子都解释不透。算了,猜不透就甭猜了,反正这一番经历不虚此行,
不仅探到山路还找到象骨,这样对晓怡总算是有了交代。因此我和大个子一商量,趁着天亮赶紧折返才是正道。
当我将找到象骨的事告知左伊考时,他竟冲我跪倒了,一时间涕泪横流,口张开几下却发不出声音,但他要说的话我却清楚,也是很激动,忙将他扶起,告诉他千言万语等回去再说,毕竟这里不能久待。
左伊考此时虽说不出言语,但他对我说话心知肚明,也不耽搁的站起身,我们三人稍做打理便往来路折返。
不觉赶到“悬天八十盘”的山路,早先做的记号仍在,大个子每走一处便又修整一下,就这样我们在黄昏时赶回巴门子峰,下去时也是费番功夫,以至于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爬树了。不过一切顺利的到了晚上,我们终于回到了左伊考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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