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心虚愧疚的味道。
做了亏心事,才会愧疚觉得。
“他好像打算瞒着我。”萧如月淡淡道,嘴角噙着浅淡笑意,似乎并不在意。
“……”梁丘雅音沉默了。
半晌,她才说:“月儿,你怀孕不足一月,你一直劳神劳力,这个孩子状况不太好。我们都不愿意见你难过。”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会怀孕。”萧如月语气淡到像陈述。
于是,雅音姐姐心虚的移开眼。
就知道避重就轻岔开话题的做法在她这里一点儿都不起作用。
“这儿也没别人,就你我二人,雅音姐姐,我想听实话。”
绿衣没跟雅音姐姐一起回来,大概是犯了错被银临叫去训一顿了。正好,没有第三个人在,说话更方便。
“我相信雅音姐姐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我……”她这么一说,梁丘雅音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雅音姐姐如果不知道怎么说,就由我来说吧。”萧如月笑了笑,慢慢坐起来。
梁丘雅音没搭话,算是默认了。
“我猜猜雅音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宇文赫合作的吧。是从给我忘忧散开始,还是从避子汤之前就开始的?”
梁丘雅音没吭声,显然被她说中了。
萧如月长长出了口气,“雅音姐姐你太能瞒了,瞒了这么久密不透风。若非我怀了这个孩子,你们是不是打算继续瞒下去直到瞒不住为止?”
“也不是,本来就已经打算要告诉你了,但是我还没说好说辞你就……既然瞒不住了,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的。总之,我并非想刻意瞒着你,但有些事情不得不瞒着你。”
说到这,雅音姐姐忍不住叹了口气,满满是无奈。
萧如月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丘雅音也一时沉默。
良久。
“那忘忧散呢?”萧如月毫无预警蹦出五个字,“既然避子汤被你动了手脚,你给我的忘忧散,也不会是原来的忘忧散吧。”
当然,不是。
雅音姐姐默默点头。想了想,补充道:“大概,只有七日的药效。”
她的言外之意是说:我没有完全骗你,我只是减轻了药量,降低了药性。
那就是说,一开始宇文赫的反应是真实的,那并不是骗她的。只不过,后来药性消散了。他应该也慢慢想起来了吧。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孩子月份太小,又受了惊吓,你要静养安胎。”梁丘雅音早知她会问,有备而来。
萧如月又何尝不是,“雅音姐姐,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听实话。”
不等梁丘雅音说话她又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是因为我在贡院里参加科考连续三日,耗神过度导致气虚不盈。被青青那一吓给诱发出来,是不是?”
“嗯。”
萧如月不再出声。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门口,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她的眼神似乎没有焦距,叫人莫名心忧。
她要是闹将起来,闹场脾气总有消气的时候,这样反而让人害怕。
梁丘雅音一时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