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困,宁溪今天可是忙了一天的,晚饭的时候还喝了两杯酒,早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却觉得跟他没什么事情可以聊的,怎么说他们也是属于两个不同社会阶层的人,除了她爱做好吃的,而他爱吃好吃的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吧!
君骞煜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次我奉命去围剿一股山匪,原本差事办得非常顺利,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极厉害的埋伏,我一个不慎落了单,这才被人追杀至此。”
宁溪一惊,猛地站起来朝窗外看,君骞煜笑道:“不用看了,追过来的人都被我解决了,不会有人追上来的。”
宁溪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靠在玉米袋上,一只手戳着玉米粒玩儿。
君骞煜继续道:“我本想随意找一户农家,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让人找官府派人来接我回去的,不过既然这么巧遇上了你,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有马车吗?有的话直接坐你的马车回去就可以了。”
“这不好吧,民女租来的马车十分简陋,怕是有失君五爷的身份。”宁溪忙道。
“没事,能坐人就行,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啊!宁溪在心里喊,只是不好说出来。
“其实不用查也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些年我都已经远远地避到边关去了,大哥也一直是个温和无争的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父亲最喜欢的是聪明能干的二哥,他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紧逼不放。”
宁溪听得暗暗心惊,这些大家族里面争权夺利的纠纷最是阴谋迭出,任何人只要沾上一点儿边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她才不要傻乎乎地卷进去呢,便故意岔开话题道:“五爷,不如您跟我说说您在剿匪时的英勇事迹?”
“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有什么好说的,你这小姑娘,枉我平日也算待你不薄,偏你胆小怕事,连听我说说心事劝慰一番也不愿意,算了,我不说了,轮到你了。”
“我?”
“说说你好端端地不呆在双溪楼,跑来这小山村做什么?”
“我来买鸡的。”
“莫非偌大的京城竟连鸡也买不到?”
“不是,只是为了齐王府的美食大会,想来找找乌鸡罢了。”
“哦?说说看,你打算在美食大会上做什么菜?”
宁溪便把鸡髓笋的做法详详细细地给他说了:“五爷,依您之看,这道鸡髓笋可有胜算?”
君骞煜摸摸肚子:“原本还不觉得,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肚子饿得厉害了,这样吧,你先去给我做点吃的,回头我在详细给你说说。”
宁溪摇头道:“这大半夜的,还是在别人家里,我去哪儿给你弄吃的去?你不说便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取胜,不过是志在参与而已,如果能帮到王妃是最好,帮不到也只是自己学艺不精。”
“啧啧,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大,我跟你说,你这道鸡髓笋就算再好吃,也肯定对不上王妃的胃口。”
“凭什么这么说。”
君骞煜勾勾手指:“给我做点吃的,我细细告诉你。”
宁溪白他一眼,靠在粮袋上闭目养神。
君骞煜自言自语道:“唉,这世上知道齐王妃病因的,除了齐王,恐怕就只有我了,连君绍枫那小子都不知道,谁知道有人不识好歹,送上门来都不要,算了算了,既然别人自个儿都不放在心上,我还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宁溪原本不想理他,无奈心痒难耐,猛地站了起来,回想一下,杨家的厨房在院子的另一边,与主屋并不连在一起,去那做点东西,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响动,应该不会吵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