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负我姐,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家栋愤怒地扑向玛丽苏,要与她拼命,疏影和若雪冲过去,拉着又蹦又跳的家栋,让他冷静。
“大家都听见了吧,人家扬言要杀我,哎呀,还不报警?都是死人啊?”
“我们先离开这里。你别得意太早,天地间是有因果报应的。”疏影警告嚣张的玛丽苏,一手拉着家栋,一手拉着若雪离开。
疏影拉着若雪和家栋刚走出后门,若雪甩开疏影的手。
“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溜走,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都是无赖,没有道理可讲的。”
“我问你,如果是你,你选择逃跑吗?”
“不会吧。”疏影犹豫地说。
“你不会,凭什么却让我这样做。”
“因为我更加在乎你,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爹说过,一个人心里绝不可以存下恶气,恶气不舒,是要坏了人的气场的。”
“对,我们决不能让这些人渣坏了我们的气场,走,我陪你。”疏影听若雪这么说,瞬间改变了主意。
舞台边,有人在叫:“七号,七号,谢若雪在吗?”
“谢若雪退出比赛了。”主管迎上解释。
“谁说的?我们在。”主管话音未落,疏影牵着若雪昂首挺胸走来。
台下顿时一片骚动。
只见若雪披头散发,衣服也被撕烂,额头上还带着血迹。
若雪走到麦克风前,回头看着舞台边的疏影和家栋,让自己冷静片刻。
若雪摘下挂在身上的号码牌,揉搓了几下丢在地上:“我的家在淮北,那是一个被人称为黑黄金之乡的美丽地方。1936年一场横祸,父亲死了弟弟傻了,整个家全坍塌了。我和弟弟流落上海,寄人篱下受尽屈辱,我们在夹缝间求生存,在战争中求苟活。今天我来参加选美,不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坦白说,我就是冲着奖金而来的,因为钱对一个穷人是何等的重要,那是我弟弟三年的学费啊……”
说到此处,若雪浑身战栗,泪流满面,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舞台边的疏影赶紧走到若雪身边,将若雪揽在怀里,用眼神鼓励她。
疏影靠近麦克风,接着替若雪说下去。
“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不讲理,可是没有想到不讲理到这种肆无忌惮的地步,赛前我妹妹收到一封匿名信,威胁她让她退出比赛,可为了生活我妹妹还是咬着牙来了,结果就是诸位现在看见的,她在后台被打了……而打她的人很嚣张地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讲。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中国人被外人欺负,我们自己内部还要互相欺辱?难道你们践踏在同胞身上的双脚会让你们更有优越感吗?我们要说的说完了,这样不公平的比赛,没有什么参加的意义,我们可以退出,但即便是退出,我们也要堂堂正正从大门出去。”
这番话,让台下的评委和观众惊到了,他们流露出各种的情绪,有惊讶、有同情、也有一脸的不耐烦。
这时,欧阳月起身鼓掌。接着台下掌声连成一片,就连舞台边一些参赛佳丽也扬眉吐气般拼命鼓掌。
主管吓得一头汗水,而跑来的玛丽苏气得直跺脚。
在众人的目送中,疏影带着若雪和家栋走下台,向大门走去……
走在路上,若雪拉着家栋走在前面,疏影跟在后面。
若雪突然停下,回头冷冷地说:“你来干吗?看我笑话?”
“姐,是我……我看了你的信,把你的旗袍剪了,又跑去告诉了疏影姐……”家栋低声地说。
“我就知道是你。”她对疏影说,“刚才……谢谢你,以后我们家的事就不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