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一点,载津便不再追问朝堂上的事情,这关他屁事,让那个堂兄皇帝去烦神。
“我既然回来,这些时日,你也不要太去打探朝堂上的事情。”
“卑职明白。”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载津问道:“华云那边怎么样了?”
“派往西域的人还未回来,华云说,他在京城及五台山一带的追查中,都未有任何鎏盘的消息,那些和尚也是躲得很紧密,只抓到一些小喽啰,问不出什么来。”
载津听了,微微有些失望,上次鎏盘被那个刘奇摔碎之后,他并不死心,琢磨着这世上恐怕还有第二个,再不济,也应该有制作的秘密流传下来,如果能找到,他又可以呼风唤雨,但这一年多来,毫无进展,就是静空那些人都难以找到,至于派人去西域查找,更是大海捞针。
“你告诉他,尽力吧。”
“是,王爷,华云特让属下向王爷请罪,说刺杀那刘奇之事,他办事不力,现如今泰安城防备严密,根本无法下手。”
要说失望,肯定有的,本以为刺杀刘奇,难度没那么大,但实际结果,证明很困难,没想到这刘奇如此小心。
当然,载津也没有将所有赌注都下在刺杀之上,他和刘奇是相互防范的,尤其是上次华云证实,刘奇就是逃往云光寨的周兴,就是只有他知道的那个大师兄之后,刺杀就是一种不会放弃的手段罢了。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告诉华云,慢慢找机会吧。”
“是,不过华云传来消息,那刘奇的夫人,确实是山西何家的小姐,当年跟随她的人招供说,是云光寨的那个女匪首将其抓上山,并迫使她嫁给刘奇,从泰安那边传来的消息看,这何家小姐,已经是死心塌地跟着刘奇了,王爷,要不要收拾何家,以示惩戒?”
张青的话,不由得让载津沉思,他还依稀记得附体时见过的那个绝色女子,这好花插在牛粪上了,要不要灭了她全家?思讨片刻,载津摇摇头,他放弃了。
一来,刘奇的报复心可不小,当年他狠心自裁,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便可看出,激怒了他,自己防范起来难度很大,别的不说,这阿玛、哥哥等人就照看不过来。二来,山西何家也是有名望的,那何涴婧跟着刘奇造反,恐怕眼下只有自己的人知道,弄出灭门这等血案,官府必定追查,有些得不偿失,倒不如将其擒获,到那时,不管自己如何收拾何家,都是名正言顺的。
转瞬之间,何涴婧不知道,她的家人就这么逃过一劫。
了解了当前最新情况,载津让张青去神机营衙门,告诉那里的人,若有事,来府里找他,就此闭门谢客,以免趟了不该趟的浑水,毕竟神机营衙门里,还有那个烫手的海军衙门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亲王府可不是普通地方,奕誴见这小儿子很听话的躲在家里,大感欣慰,自然,这载津闭门不出的借口也就由他来给,要说奕誴此时的身体确实很差,为此,他宗人府令的差事也辞了,在家将养着,亲王不见客,就是想找载津的人,也进不了亲王府。
朝堂上的满汉对立越演越烈,汉臣们抓住德克吉纳不放,那边也抓着嵩武军不放,慈禧终于烦了,下懿旨革除德克吉纳一切职务,发配充军,决口不提李鸿章之事,这保李的态势非常明显。
跟着慈禧懿旨下来的,还有要礼部、户部共同商议,皇帝大婚之事,这让始作俑者的翁同和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和礼部满尚书奎润商议光绪大婚之事,这可算光绪朝相当大的一件事,奎润自然不敢怠慢,汉尚书李鸿藻还在河南,他也没个商量,只得再找人折腾,这户部、礼部有大事,加上宗人府等,一些满族大臣也就分不开身,朝堂上有些哑火。
要说光绪也不是真要动李鸿章,他不过是想打压一下,翁同和跳出来,和他默许有关系,只是他年轻,低估了大清国内复杂的各派势力,更低估了他那个六叔恭亲王的势力,一度弄得不好收场。
亲爸爸出面是解决了他的难题,可也让他颜面挂不住,大婚之后,才是他正式的亲政,慈禧未通过他,直接处置德克吉纳,并丝毫不触及李鸿章,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这一年来的亲政都是笑话,关键时候,还得听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