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饭搭子四人组里,有三个人周身都酸气冲天。
也不知宿景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是一副社恐自闭的样子,等大家到了云帘峰脚下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那儿,拿了三套云帘峰的道服了。
蹭饭三人组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换上了别的峰头的衣服,一路溜溜达达过去。
到云帘峰饭堂的时候,宿景甚至没有过问大家想要什么,就已经为众人点来了酸菜鱼,酸汤肥牛,辣炒酸菜和醋溜白菜。
总体就是突出一个酸字。
吃了这顿酸酸的饭,众弟子酸酸地走在了去往找阮小珍的路上。
期间自然还经历了一遍宿景指路,大家不信,毅然决然选择了反方向,宿景再占路,大家依然不相信,还是选了另一条岔路……然后果然抵达了正确地方的过程。
阮小珍正在处理日常事务。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将一些犯了事儿的弟子先打入枯崖第一层来个一日游震慑一下,再将一层一日游回来还不听话的弟子直接塞进第二层。
又以及一些按照门规对不听话的弟子们进行处罚,场面铁血无情,甚至有些案例过程中,还放去让座下弟子们的练手。
他们四个人刚到的时候,就听到阮小珍冷笑一声,微哑的嗓音响了起来:“这么心慈手软?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应该这么判吗?怎么难不成你还害怕他出来以后报复你?找你麻烦?”
被审判的弟子头低得很低,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不敢。”
判决的弟子明显也一缩脖子,缩完又想起阮小珍最讨厌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弟子,于是又硬是挺了回来,虽然底气有些不足,但起码架势是摆出来了:“不怕不怕不怕。”
阮小珍挑眉:“真不怕?”
那弟子看着面前明显比自己高出了两个小境界的师兄,硬着头皮:“不怕。”www。
“愚蠢。”阮小珍挑眉,提高声音:“你可知我刑罚堂弟子每年有多少位陨落于公仇私报,又有多少人因此而跌落境界乃至重伤?”
她加重语气,继续道:“过半!足足过半!”
那弟子眼神发直。
他如何不知道这个数字,只是如今听来依然触目惊心。
弟子们之间平素也有交流,大家的明哲保身之道便是在对方知晓自己应该会被如何处罚的基础上,往下压一压,不求感恩戴德,只求不要公仇私报。
风险嘛,无非就是被阮峰主骂一顿。
这比起动辄丧命重伤来说,可要轻微太多了。
阮小珍又如何不知。
她通常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面前这弟子判的,实在是已经轻出了底线。
她似笑非笑道:“这么怕被寻仇,要么滚出刑罚堂,要么现在就与他结灵契,你伤他伤,你死他死。”
这听起来不错。
但同样反过来,这弟子在枯崖之下受罚的时候,同样的苦,他也得吃!
那弟子瞬间白了脸,立身而起,飞快重判一遍。
被审判的弟子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但又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
这一桩审判算是结束了。
阮小珍抬手喝水的时候,余光恰好看到了在门口脸色复杂探头探脑的四个人,微微挑眉:“看什么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