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天哥一拍赌桌,站起身来。“你竟敢如此跟大师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马永伟在观赛台重重的咳嗽一下,说:“王天,你叫唤什么?这是我的贵客!”王天阴恻恻的打量了一下张宇阳,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以为马永伟罩得住你吗?”张宇阳笑着说:“咱们相逢就是有缘分,我也送你一卦,西南不利,诸事缓行。玄武意动,向北为吉。”王天听了,愣了一下,之后浑身一震,惊诧的说:“你!你怎么会知道?”张宇阳说:“陈林大师给你算命还要你生辰八字身份证号码,我给你算命,只需要目光一扫,要是我哥张起灵来了,连你老爸的私生子有几个都算的出来我告诉你。”王天当即呆住了,他手底下是有一单巨大的生意在杭州做,但是这件事只有他老大李官和自己知道。连他手底下的小弟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在干什么。杭州,不正是盛海的西南方吗?他手底下的走私生意,在杭州遇到了天大的麻烦,此时正要往江苏转移。江苏,可不正在盛海的北面吗?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当真是个半仙不成?王天瞬间觉得口干舌燥,觉得这件事情简直邪门的要死。不经意间,他往马永伟那里看了一眼,然后忽然福至心灵,忍不住想拍案疾呼。怪不得呀!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马永伟的座上贵宾,也怪不得马永伟这小子,能在两年之内,从一个泥腿子变成现在大盛海有名的股票大亨。原来全是靠这小子在背后帮助!想到了这些,王天瞬间不再敢对张宇阳不敬。“那个……小大师……”王天这人迷信至极,见张宇阳先一口道破天机,然后又联系到马永伟对他尊敬的态度。就对张宇阳信口胡邹的鬼谷子八十一代传人的身份,有些信了。张宇阳见自己说到了他的心坎,也端起了架子,“叫我张公子就好。”“诶!张公子,你看,刚才是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你可千万大人别记小人过。”王天点头哈腰的鞠躬作揖。前倨后恭的样子,让全场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瞠目结舌。那个日本鬼子僵着舌头说:“你们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快点派牌!”张宇阳见了,就说:“算了,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今天是来玩牌的。”王天一脸的敬仰,大师就是大师,这气度,真是不凡。那个西装大师陈林,诧异的看着这个小神棍,惊疑不定。心里默默的想,原来真的是同行啊。荷官派牌。这把王天的大盲位,张宇阳小盲位。张宇阳丢了一千五的筹码。本来大家都是跟的跟,弃的弃,但是到了日本鬼子那里,他突然加注五万。这才第二把,这货就摆出了一副要打光的架势来。蔡晚盈机智的又把牌扔了。张宇阳看一眼日本鬼子。面沉似水,双目轻颌。从表情上完全读不出他的底牌范围。张宇阳考虑了四十秒。“朋友,如果怕了,没种跟,那你就弃牌。”日本鬼子奇腔怪调的说道。张宇阳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是在拉斯维加斯,你说这样的话早被赌场保安拖出去打了。”王天讨好的道:“小大师,只要你吩咐,在盛海,咱们也能把他拖出去打。”王天此时笃信张宇阳是马永伟的首席风水师,上赶着想拍马屁。张宇阳感兴趣的道:“咱们这儿有什么花样吗?能打成什么馅儿的?”王天还没说话,蔡晚盈轻咳一声,道:“天哥,别太过分了,伊藤先生是我们蔡家的客人。”王天哼声道:“我本人呢,是最看不惯小日本儿了,要是这小子嘴上再不安个把门的,我可不敢保证他出门会不会被车撞了,被狗咬了。”张宇阳轻叹一声,道:“算了,我这个人宽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跟了。”说完,丢出去五万的筹码。除了秦坏,其他人纷纷盖牌。如果不出所料,这把肯定要打残一个,这三个人翻牌前就打了五万,后面还有三轮加注,怎么也要上百万了。伊藤太一担心的看了一眼秦坏。这小子面前就只有二十万筹码,此时跟了自己的五万,几乎就等于Allin了。荷官发牌。三张牌里,一张K,两张8。张宇阳心说坏了。这日本鬼子翻牌前加注五万,如果不是诈唬的话,按牌力来算,手里不是对A就是对K。如果是对A,牌面上他是超对,如果是对K,那就已经成葫芦了。张宇阳手里是一对10。想要后面两张翻出来都是10,概率比中彩票大不了多少。就算在场的九个人里,除了他自己没人拿到10,那翻出两张10的概率,也只不过是百分之0。36。“我推你的台面。二十万!”日本鬼子对秦坏说道。张宇阳想了想,说:“我跟。”秦坏耸耸肩,也跟了上去。日本鬼子哈哈大笑,说:“你们到底会不会玩德州?”转牌到红心A。“这样好了,我再加注二十万。”日本鬼子笑着说道。他手里还剩下了十万的筹码。这张A应该是跟他没有关系的。张宇阳如果真的A,肯定会直接推了他。无奈的是,张宇阳没牌。“我现在兑换筹码还来得及吗?”秦坏突然开口问道。“当然不行!”伊藤太一道:“你已经Allin了。”“为什么不行?”王天道:“按理说刚才你只是加注20万,这位先生也只是跟注,你没看到他面前还多了一个十块的筹码吗?所以说他没有ALLin,是可以兑码跟注的。”秦坏从口袋里套出一张银行卡。那是刚才开局的时候,张宇阳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递给他的。他还记得张宇阳说的话:“如果拿了对A,就全推了。卡密码六个零。”秦坏手里,现在握着的,就是德州中最罕见的天牌。对A。转牌是红心A,秦坏已经凑够了三条A,加上面上的对八,已经是天葫芦。秦坏不是笨人,德州也不是很复杂的游戏。玩过这么多把,秦坏已经知道了游戏的规则。也知道牌型的大小,什么牌是冤家牌。“有多少钱,兑多少钱。卡密码六个零。”秦坏跟荷官助手这么说道。伊藤太一一口老血差点吐到桌布上。这是拿我当肥牛了是吧?伊藤太一仔细的打量秦坏。无奈,这货头戴鸭舌帽,眼罩黑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盲人来打牌了。他自然什么信息都看不出来。过没多久,荷官助手拿着一盘子的筹码和那张银行卡过来了。“我不信你是对A!你诈唬我?你敢跟我就ALLin!”伊藤太一低声喝道。秦坏开始的时候是3000块钱入池的,伊藤读他的牌大概率不会是对A,而且他也不可能把葫芦丢掉,于是就直接把台面上的钱全丢进去了。张宇阳伸出大拇指,“牛逼!”然后弃了牌。他刚才看到了秦坏的表情,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只有张宇阳知道秦坏是一个德州的新手。当一个德州的新手露出那样的表情,张宇阳知道,这把他肯定是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