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船,群芳阁其中一艘,今日正是花魁“悠魅”出阁之日,金陵达官显贵,士子文人,商贾无赖齐聚。
两兄弟联袂而来,不为争花魁,只为泛舟湖上,把酒言欢,以叙兄弟情谊。
废话就是,哪里热闹去哪里。
二楼船舷处,花开半夏,酒饮半醺。
凉风有信,风月无边。
“醉卧不知白日暮,有时空望孤云高。”
李子木已有三分醉意,触景生情,出口成章,余威顺便震了震小弟。
侧身……凭栏远望金陵城,头微仰,一手在后,一手摇扇在前,造型摆得很哇塞,耳朵却聚精会神听着楼上的欢歌笑语,心痒难耐。
不行,做哥的要矜持。
眼里余光偷瞄一本正经的李从信,李子木心里挠挠的,暗暗呐喊:“十弟啊,你要“活泼”一点?”
这也太无聊了,都是咿咿呀呀干唱啊?
不行,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见见世面,不得劲。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时,有一少年上楼后,眼神四下瞟一圈,然后就径直走来,此少年十五六岁,锦衣玉佩,此人嘴角上扬,态度玩味,还流里流气,关键是眼神转换间透着一丝阴狠。
身边跟着四个高大的随从,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幺,这不是十叔吗?来找女人啊?看上哪一个,给侄子说一声,当晚给你送府上。”
言语龃龉,略含不敬。
“啊!仲政,别闹,来,给你介绍,这是你九叔吉王。”李从信起身言道。
两人年龄相仿,却差了辈分。
李仲政脸色一变,眼色再次阴狠一闪,皮笑肉不笑言道:“啊!是九叔?来,小侄敬你一杯!”
说完不等李子木回应,拿起酒杯,倒满一杯酒,转手泼入秦淮河中,酒杯落于地,两手一摆,挑衅意味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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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木端着酒杯,一脸懵逼。
“这是七哥的儿子。”李从信摸了摸鼻子言道。
人生这么短,我凭什么委屈自己,给你脸?
李子木彻底怒了,下午是你爹,晚上是你,这一家人有病吗?
李子木一把拉过仲政,在他耳边恶狠狠言道:“小东西还挺凶,信不信奶瓶给你打掉?”
四大侍卫上前两步,沫白剑出三寸,白光一闪,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李仲政使劲挣脱怀抱,面红耳赤,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李子木,然后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来到楼梯口,越想越不舒服,心里始终咽不下那一口气,眼含凶狠,面带微笑,高声言道:“九叔来,上楼争花魁。”
说完脸色阴狠,挑衅似的用手指点了点,潇洒离去。
二楼干不过,我还有三楼,今夜三楼都是亲朋好友,金陵城谁不认识我“小王爷”?谁敢不给我三分面子?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岂不快哉?
殊不知他小觑了他九叔。
侄子和叔争花魁?脑袋秀逗了吧!李子木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