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耶律拓猛地嘶吼一声,却原来郑无空正用手探他受伤的右臂,显然是碰到了耶律拓伤处。
旁边番兵下意识地想亮刀,却被郑无空扫过来的一眼吓住。
郑无空冷冷地道:“若摸不到伤处,如何正骨,你等以为,老夫要害他,既然信不过老夫,不如另请高明。”
“都下去!”耶律拓喝了一声:“郑公乃大靖神医,这帮东西没什么见识,郑公莫理会,想怎么治便怎治,只要日后本王还握得起刀。”
没一时,番兵们果然都下去了,郑无空继续我行我素地给耶律拓摸骨,耶律拓这回再不肯叫出来,只用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姜灼,倒像是看着她,便能止痛一般。
“三王子倒是走运,”郑无空总算放过了耶律拓,慢条斯理地道:“当是骨断,老夫这便替你接续,只是着实疼痛,你可忍着些。”
“本王能忍!”耶律拓毫不示弱,郑无空也不勉强,只回头对姜灼道:“取个布卷叫三王子咬着。”
耶律拓懂得还挺多,立时出口拒绝:“又不是女人产子,本王不耐烦用这个。”
姜灼乐得不伺候这人,却不想郑无空暗地使了个眼色,姜灼明白他意思,只好乖乖听话,从药箱里卷了个布卷。
小美人当前,耶律拓自是要表现些英雄气概,却不想郑无空这接骨手法极是磨蹭,竟要徐徐接之,耶律拓终于忍不住“啊”地叫了出来,姜灼看准机会,将布卷塞到他口中,惹得耶律拓又瞪了她一眼。
郑无空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咬个东西是为免得三王子伤了自己,别弄得胳膊尚未治好,倒疼得三王子咬舌自尽了。”
姜灼一惊,旋即“噗嗤”笑了出来,郑无空这话着实解气,不过耶律拓要真能咬舌自尽,那便更好了。
口中含着东西,耶律拓也说不出话,只恨恨地将目光投向姜灼,像是要咬死她似的。
这之后,郑无空手法暗暗加快,可以瞧见,耶律拓头上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淌,头开始不停地晃动,口中“呜呜”的,似乎想要说什么。
郑无空终于听出些名堂,冲姜灼道:“三王子这是要上酒,去叫人拿过来。”
“知道了。”姜灼应声出到外头,刚准备开口叫人取酒,却又顿了顿道:“再取些曼陀罗花来。”
不一时,姜灼捧了只酒壶回到营帐,拔出耶律拓口中的布卷,将酒慢慢灌进他口中。
耶律拓得偿所愿,颇觉得过瘾,在喊了一声:“今日得美人美酒,人生一大快事,痛快!”
姜灼脸色一变,顺手取过布卷,重新塞进耶律拓口中,甚至还使劲地往下摁了摁。
好在这酒很快起效,没一会,耶律拓居然还打起鼾来,郑无空好笑地摇了摇头,对姜灼道:“灼灼,便由你来给他正骨。”
姜灼一愣,随即走上前去,这可是难得的实践机会,虽是给耶律拓这坏人正骨,不过为了长些本事,姜灼决定,全当他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