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小郎来了!”郑柯笑着道。
还没等姜灼反应过来,一个小影子已扑到姜灼身上:“阿姐,我来啦!”
“昕弟!”姜灼心下大喜,将姜昕抱在怀里。
花厅之内,姜灼正同郑柯商议:“姜昕此来,便是接我去军营,为军营伤兵诊治之事,是师父生前答应过胶东王的,上一回魏将军也同我提过,想来事不宜迟,我明日便动身前往,我再从咱们药铺挑几位大夫和医女随我同行便是。”
郑柯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犹疑,不免问道:“女郎明日一走,怕是要延宕个三五日,眼瞧着这报名之期就要过了,您这一走,岂不是……”
姜灼心里也在叹气,她昨日同郑柯一起,又去了一趟少府衙署,这回刀笔吏倒是给了说法,说是经过几位主考官商议,女子入试并无前例,更惶论成为太医,法无定规,此事以后或可研议,不过这回医官考试,姜灼肯定参加不得了。
“昨日你同我亲自去瞧了,人家说得已然清楚,女子不得入试。”姜灼沮丧地道。
郑柯也直摇头,他这几日也在四处托人,上回郑簠曾去请伍太医帮忙,可得来的消息却是,伍太医因为姜灼之事,同身为副主考的太医令王攀大吵一架,理由也是前头所提,据说后来王攀急了,直接咬死,说是即便姜灼过了考试,太医院也不会收她,只怕女子为太医,会伤了阴骘,妨害宫中贵人。
这事竟就此胶着,以至姜灼差不多准备放弃,虽然心甘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只盼着有朝一日,朝中真会研议女子入仕之事。
郑柯知道姜灼这几日正是心烦,也不好再说什么,支应了一声去安排大夫,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被阿青拉去沐浴更衣的姜昕披着一头散发跑进了花厅。
阿青跟在他后头,边走边笑道:“如今咱们小郎已然是大人了,这从头到脚的衣裳全是自己穿的,不过也多亏得谭嬷嬷去傅家之前,日夜赶出了针线,小郎这新衣倒是将将合身。”
姜昕这才注意到少一个人,不由好奇地问:“我刚瞧着,谭嬷嬷怎得不见了?”
“府尹家请了嬷嬷去做教习,她前几日便过去了,不过隔三岔五也回来一趟,你是赶得不巧了。”阿青在一旁道。
姜昕“哦”了一声,懂事地道:“上回听殿下说,阿姐离开郑府之后,便住到了谭嬷嬷家,我今日还准备见着她,一定要谢上一谢呢!”
“姜小郎乃姜家家主,谭嬷嬷大义收留阿姐,当得起你这一谢。”姜灼忍俊不禁地道。
“殿下也如此告诉我的,”姜昕小大人似地点着头:“他说身为男儿,既要保家卫国,更得护住自家妻儿姐妹,可恨当日那个姓郑或欺负阿姐之时,我远在军营,否则,早让他满地找牙了。”
“小郎身在军营,果然进益不小,这说话都有了气势。”阿青在一旁笑着夸赞。
姜昕越说越开心,更是兴奋地道:“我今日奉了殿下之命,来请阿姐为营中弟兄治伤,阿姐,你如今真是厉害,连殿下对阿姐都用了‘请’字,我也觉着长脸呢。”
“那是自然,小郎可瞧见铺子外排队求诊之人,都是为咱们女郎慕名而来的。”阿青颇觉几分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