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轮到姜灼了,平阳公主也未见得给出好脸,最后收到诸葛曜递来的眼色之后,才冷冷地道:“今日之事本公主记得了,你且回去吧!”
姜灼知道平阳公主对自己心结甚深,若让她说出什么感谢之语,怕是不容易,如今这“记得”二字,倒已算难得了,姜灼只能笑纳。
公主府外,诸葛曜看着头上高高的门楣,不免摇了摇头,似在自言自语:“阿姐从小受宠,被养得心性高傲,自以为是,却并非聪明达观之人,每每做事,皆叫人看不懂,今日差点害了自己孩子。”
姜灼知道他这是在对自己说,只旁边站着不少仆从,她自觉并不好回应。
倒是出来相送的管家应了一句:“今日多亏殿下前来,否则,公子竟要被王夫人之流给害了。”
这时诸葛曜转过身,看向姜灼:“姜大夫今日受了委屈,本王……”
“小女不敢,”姜灼怕他说出什么来,若被有心人听见,传将出去竟是不好,于是拦住道:“好在今日小公子总算无事,其他……倒并不重要。”
诸葛曜深深地看了姜灼几眼,沉默片刻,才道:“如此,本王便先走了,姜大夫一路小心。”
姜灼自是福身相送:“殿下慢走。”
没一时,诸葛曜上得马去,一拉缰绳,却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瞧姜灼。
却不想这么一瞧,诸葛曜竟大吃了一惊,原来恰在这时,那个乳母阿显从后头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从发髻上拔下什么来,直直地冲向此时还一无所觉的姜灼。
“大胆!”诸葛曜猛喝一声,已是飞身下马,向姜灼那边跃了过去。
听到诸葛曜的叫声,姜灼已然感觉出不对,下意识回身去看后面动静,却不想乳母突然到了她跟前,手上银光一闪,竟直刺姜灼面门。
姜灼立时明白不好,随手便去挡,却不想有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随之,姜灼便觉得身子被人带着一转,接下来,便听到诸葛曜闷哼了一声。
“有刺客!”诸葛曜随从立时大喊,拔刀冲到近前,不但近处奴仆,连三两个从公主府外街上经过之人都受了惊吓,纷纷伸着脖子观望。
公主府的管家立马被吓呆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办,只眼瞧着乳母被人摁在了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根银钗。
姜灼立时醒悟过,等有人将诸葛曜拉开,便紧着上前看他伤势。
没想到诸葛曜这时站了起来,示意随从自己无事,又冲姜灼摇摇头,瞧着自己臂上血迹,笑道:“无妨,不过小伤而已,一个妇人,想是还刺不死本王。”
管家终于反应过来,冲到诸葛曜,立时跪倒在地:“殿下,奴……”
诸葛曜看看地上已吓得晕过去的乳母,吩咐众人:“此事不必外传,将这妇人交与公主处置便是,”转头又对姜灼笑道:“姜大夫,想来本王得去郑家药铺求医,可否领路?”
姜灼不住地点头,又问:“殿下可有别处伤口?”
“走吧,再不去药铺,本王怕要流血而死了!”诸葛曜心情甚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