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故亦周一直以为,她早就忘了。毕竟他在国外的时候,还曾经问过陆生。
“阿蛮的嗓子,怎么样了?”
那时候他也想要纠正他的结巴。
可才帮她治了一半,故亦周就不得不被迫出国。只能放弃。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由陆生帮他盯着。
不定期的,陆生汇钱过来时,就会带一句——“阿蛮一切都好。”
每次有这句话,故亦周就觉得自己又能平静一段时间。
“平静?”
“对我而言,何来平静?”
想到那段时间她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疼痛,阿蛮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哪儿有那么轻易能平静。
喜欢上一个人,再放弃,一个安静的把这段感情埋进土里,怎么平静的下来。
那段日子每天都格外难熬。
阿蛮有时候经常看着窗外的阳光想,“怎么人可以这么难。”
“为何非要喜欢旁人。”
“人不能只爱自己吗。”
她无数次在脑子里问自己,甚至有时候难受的想要嚎啕大哭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觉得不公。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动感情,他那么轻易就可以放弃。
——说出国就出国,说不再回来就不再回来。
可她却要一分一秒的熬过去才行。
所以后来有一段时间,阿蛮总是很沉默。路过鱼档有时候打声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陈叔他们也从不抱怨,只是在夜晚收摊了以后,看她实在难熬,便会做完黄鱼汤,陪她喝完,然后
拍拍她的肩膀。
——“阿蛮啊,人生哪儿有过不去。”
——“你放过自己,一切就都过去啦。”
陈叔叹了口气,每次说完这句之后,便起身离开,从不多话。
阿蛮也不知道自己熬了多少个日夜。
当她终于彻底把故亦周这个人和名字从梦中忘记以后,他却又出现了。
阿蛮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今天找到导火索,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她抿着唇,再三克制,却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
“戏弄我,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么,周生?”
她说完,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像极了那年他临走之前,看到她眼睛里蓄的眼泪。
故亦周心里揪成一团,他忽然猛地攥住她的手,朝电视城门外走去。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