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江晚晴懒得跟他吵,“麻烦你往后退一步,我要关门了。”霍延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厌恶。她的眼神冰冷得让他生气。他张了张口,又想起顾易给他出的主意,眸色一沉,语气放缓了一些,“明晚有个活动,跟我一起参加。”“不去。”“你不是还要跟霍氏合作吗?项目不要了?”投其所好,也要恰到好处的拿捏她的心思。江晚晴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氏东山再起这件事上,那他就顺她的意。“……”江晚晴没回答。“你应该也知道,有我在,你的路能好走不少。”他如此说着,眉眼间的情绪浓稠了几分,“明天会有人来接你。”甩下这句,他开车离开。随着汽车消失在视野里,江晚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真是个疯子。”江晚晴回家一查,才知道霍延确实是疯了。因为他明晚要参加的活动是商业协会举办的杰出贡献人士颁奖典礼,他已经连续三年拿奖了,虽然这种奖含金量不高,但能够出席的都是云城最顶尖的人物。那个圈子,不是有钱就能进的。还需要很有地位,并且有相当广的人脉,除了商界,政界的一些人士也会出席。即便是陆家那样的豪门,今年也没有被邀请。江晚晴倒吸了一口气。去,她必须去。而且还要借着这个机会,多结识一些合作伙伴,这对江氏未来的发展非常有好处。隔天一早。霍延派人送来了十件奢华定制的晚礼服。看着五颜六色的裙摆,江晚晴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禁看向旁边的苏沅,“哪件好看?”苏沅感叹于霍延的直男审美,缓慢的摇头,“江总,要不我帮您租一件吧。”江晚晴见着她那副不敢得罪霍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江总,这些实在太夸张了,那件的裙摆上居然镶了钻石,最重要的是,这几件保守得离谱。”江晚晴的手撑着下巴。“嗯……”她歪侧过头,对送衣服来的人说,“都拿走吧,告诉霍延我会去,但衣服,不必了。”“可是,这些都是霍先生的心愿,您再看看吧。”江晚晴揉了揉太阳穴,“他要是非要让我穿的像个花蝴蝶一样,那我就不去了。”这么一说,那几个人立刻把礼服都搬走了。耳边总算清静不少。江晚晴拿出手机,查了个地址。“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店,你帮我去拿一件礼服,不要那么扎眼。”她是去开拓人脉,不是真的去参加颁奖礼,何必打扮得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孔雀。“好的,江总,我马上去。”这边苏沅去租礼服,江晚晴又在家里睡了一个小时。然而一觉醒来,她等到的人不是苏沅,却是黎希儿。门一拉开,黎希儿就直直的跪在了她面前。“江晚晴,我求你了,把阿延让给我吧。”让?江晚晴当即就要关门,她没办法让,因为那男人根本就不属于她。她之前也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但黎希儿还要来闹,就别怪她无情。“求你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黎希儿哭的眼泪蒙蒙,就是不肯松手。十个手指紧紧扒着门边,“那天晚上,我是被我爸弄晕了,然后送到那种地方去的,他让我去陪那个李总,那个人已经是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了。”黎希儿声音发颤,“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要是阿延不要我的话,我就只能带着孩子去跳江了。”这个时候,她还记得自己有个孩子?江晚晴都为那孩子觉得不值。黎希儿从头至尾,都只把那孩子当成是一个筹码,用来要挟霍延,也同时要挟萧毅。江晚晴看着她现在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心底里毫无波澜。“谁让你来找我的,你找我又有什么用?”江晚晴声音冷了下去,“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帮不了你。”“你能!”黎希儿死命的往前爬,双手扒住了江晚晴的脚踝,“阿延心里只有你,只要你劝他,他肯定会听的。”江晚晴抿唇,“我不会帮你的。”“……”接着,门一关,黎希儿被锁在了外面。“江晚晴,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去陪那些人!”曾经那个漂亮得意的黎希儿去哪儿了?仿佛活生生被人折磨成了这副样子。隔着一扇门,听着她的哭声,江晚晴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黎希儿哭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声响。她狠狠咬着唇角,狼狈的走出了江家大门,刚走了没几步,一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黎小姐,霍副总让我来接你。”黎希儿擦去眼泪,坐进了车里。接着,她就拨通了霍怀恩的号码。“二叔,我失败了,江晚晴根本不让我进门,我该怎么办?”那边,是霍怀恩温和的笑声,“司机会送你过去见他们,到时候,你只需要……”黎希儿放下手机,眼底一片狠意。“江晚晴,你别怪我,谁叫你不肯帮我。”半小时后,江晚晴等到了霍延的司机。车门拉开,霍延也坐在里面,四目相对滞后,江晚晴皱了眉头。她的不情愿都写在脸上。霍延偏侧过头,看向窗外,“我已经心甘情愿,当你今晚的入场券了,你的嫌恶可以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有些人明明知道别人的想法,还要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能怪被人利用的命运了吧。”江晚晴轻笑,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更何况,我的确应该跟你保持一下距离,对你对我,都好。”霍延还没有对外公开跟黎希儿结束婚姻状态。江晚晴跟他出席这样的场合,难免会被人说闲话。男人眼眸一沉,“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我介意,但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就没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不是吗?”江晚晴淡声说着,语气间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她只是在阐述事实。偏偏那种眼神,疏离又清冷,让人生起了保护欲,却又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