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依依将镕铄主仆安排在靠近前面的院子,并安排几名侍从在院中伺候,虽说规格比不上铭国王宫,却也是于依依精心安排。镕铄看着于依依像个持家小媳妇一样忙前忙后,自己偷着乐。最后,镕铄没有留下这些侍从,只将身边的田松留在院中。
忙完这一切,于依依才发现煜儿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在于依依怀中睡得安稳,气息也非常平缓,没想到镕铄将煜儿照顾的这么好。
于依依在屋里巡视一圈,看里面都布置妥当,这才放心下来。“我先带煜儿回去,你要是缺什么就找我,或者让田松找江秋要。”
一听于依依要走,镕铄眼中露出不舍,熠熠生辉的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或许是受到镕铄情绪的影响,煜儿的气息也变得低沉。镕铄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他伸手摸了摸煜儿的蛋巢,不舍的说:“这些天我照顾煜儿都有感情了,你突然把他接走,我还挺不适应的,而且煜儿知道要和我分开,也不开心。”
于依依自然能感受到煜儿的变化,因此她犹豫了。
“你刚恢复,也不能太劳累了,要不这样,这几天我先帮你看着煜儿,等你恢复好了再来接煜儿。”看到于依依犹犹豫豫的样子,镕铄继续加把火。他知道只要煜儿在这里一天,于依依就会过来看望煜儿,那时候他也有机会见到于依依。
于依依看到煜儿不太高兴的样子,只得妥协。“那行吧,这几天就辛苦你照顾煜儿了。”晚上等景泽回来再告诉他煜儿的事情。
一听到可以留下来,煜儿的气息又变得愉悦。难怪煜儿这么高兴,这几天镕铄天天给煜儿输送灵力,煜儿被喂的饱饱的,自然不愿意离开。
在母体遇到危及性命的情况时,母亲为了避免胎儿跟随母体死去,就强行将未足月的胎儿娩出,同时以灵力为巢将胎儿包裹起来。这个时候胎儿不像在母体那样靠母亲摄取的食物存活,而是以蛋巢内储存的灵力维持生机。和胎儿吸取母体营养道理相同,蛋巢内的灵力越丰富,胎儿成长的越好,出生后的先天灵力就越高。
胎儿会优先吸收亲生父母的灵力,其次是其他血亲的,因为血缘越亲近,胎儿对灵力的吸收率就越高。若是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家族会给胎儿匹配同属性的灵力。
于依依离开后,镕铄就来到里屋开始给煜儿输送灵力,他的灵力和煜儿相同,因此吸收起来十分顺畅。
汉元城的水牢中,一名浑身是血的妖族被捆绑在刑架上,水漫过他的腰部,而且还在往上升。水中加了一些药材,只要碰到就会又疼又痒,像被蚂蚁啃食一样,虽不至死,却让人难以忍受,即使意志力再强大的妖族,在这种刑罚面前都很难维持理智。
水牢外的景泽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些血迹。一想到上午的场景,元辰就是一阵后怕,就差一点点,他就要跟随晔王陪葬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芸娘的举动,发现她并没有给箜翎族通风报信的迹象,于是他们找人仿写芸娘的笔记,并在信中透露自己发现了景泽的重要秘密,希望以此来换取营救的可能。
景泽太清楚芸娘背后之人的想法了,亲情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舍弃,更何况是一个杀手。因此才会在信中强调芸娘的发现,这样她才有被营救的价值。没想到营救之人能力强大,景泽带去的人都无法拿下他,最后关头景泽出手才将人抓获,只可惜景泽也受了不小伤。
元辰看着景泽的脸色,终于鼓起勇气说:“王上,接下来就让我们审吧,您先休息。”
景泽摆摆手,示意逸辰不必再说。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角落,那里有一面琉璃屏风,从这里看不到屏风后面,屏风后的人却能清楚的看清这里的情况,而此时,被下了禁言的芸娘就站在屏风后面。
行刑之人看着那妖族因为伤口被药水腐蚀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面上没有言语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关头人族还是妖族,即使灵力再强大也抗不过这药水的腐蚀。药水漫过那妖族的脖子,嘴巴,直到完全的遮住鼻腔,在药水淹过头顶,水下的人开始剧烈挣扎时,景泽冲行刑示意,药水迅速退潮。
在接触到空气后,那妖族大口的呼吸,来补充刚刚缺失的空气。
众人仍然没有开口,就像猫抓老鼠一样,戏耍着他。行刑人继续操控药水,每一次药水漫过头顶的时间都会比上一次持续的更久,一次次经历濒死感,他的意志力也在一寸寸的击毁。就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那妖族实在坚持不下去,景泽这才让人将芸娘带出来。
芸娘左右脸颊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两片可怖的伤口。那妖族本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再加上芸娘美貌不复,他眼睛睁了几睁才认清眼前的女子。
“芸娘?”他不敢置信的开口。
芸娘被下了禁言无法开口,眼泪像泄洪一般奔涌而下,她摇着头祈求景泽放了他。
那妖族名叫振驰,和芸娘青梅竹马,就等着芸娘长大后迎娶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若女子的美貌没有与之相配的家世为其保驾护航时,美貌只能成为灾难,芸娘就是如此。芸娘成年之际被安排到明昊身边当卧底,这一去就是百年,二人经历了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等到明昊被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团聚。
景泽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爱意与不舍。
“你们倒是忠心耿耿,到头来还是落得个劳燕分飞,如今能来救她的恐怕只有你了。”景泽惋惜的说。景泽之前也是在赌,他不确定振驰是否将芸娘放下,不过好在他赌赢了。“可惜了,为了一个利用你们的人,却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