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长天的出身算是比较低的。
首先他并非是城里的人,父母都是林场里的职工,而他也只不过是林场的一名普通工人。
如果再低一点,那可就到泥里面了,比如林场扑火队的扑火队员。
他的家境虽然算不上贫寒,但也只是中等而已。
说实在的,像他家里这样的条件,在街上闲逛一圈就能碰见一大把。
他能凭借自己的文学才华,引起市里面领导的重视,那是相当难得的。
对于这件事,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那就是天上掉下来一大块馅饼,直接砸在了赵长天的头上。
林场的一个普通工人,若能进入文化馆上班,那可就是摇身一变逆天改命了。
即便不说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那可也是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脱胎换骨了。
程强由衷为赵长天感到高兴,赵长天一旦是正式进入文化馆工作,他跟程潇也就显得更加登对了。
金童玉女一般的一对璧人,郎才女貌,未来可期。
程强拿着刊载着《摸金笔记》的最新一期《人民文学》,递给赵长天。
哗啦啦的一阵翻页,翻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印着《摸金笔记》的这一篇。
由于赵长天离京时分外匆忙,周月茹没来得及赠给他样书。
这还是在《摸金笔记》发表之后,他首次看到自己亲笔写下的文字变成了印刷出版物。
程强侧身坐在赵长天身旁,哈哈大笑,说道:“瞧瞧,这文章写的,完全是一派大家风范!”
“我这辈子搞文艺,从小博览群书,说实在的,很少真正佩服过谁。长天啊,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让我钦佩的。”
赵长天专心翻阅,这两万多个字俨然已经变成了他的个人名片。
由于各方面都趋于完美,文风成熟老辣,情节扣人心弦、紧张刺激。
相比起跟他同期发表的十几篇小说、散文,这篇《摸金笔记》绝对是碾压性的存在。
程强向赵长天投来青睐的目光,笑道:“京剧团里的很多同事平时都有订阅小说杂志的习惯。”
“《人民文学》的名气多么响亮啊,在我的那些同事里,十个中有七、八个每月都真金白银的买最新一期的《人民文学》看。”
“他们一听说这篇小说是你写的,都惊呆了,说敢情我身边有这么一位大才呢,实在不可多得。”
程强说着,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来,不停向赵长天满意点头。
赵长天在经过简单的横纵对比之后发现,自己的《摸金笔记》之所以能在众多文章中脱颖而出,在人们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除了确实写得好之外,一方面也有同行们的衬托。
实际上无论是极有名气的大作家,亦或者还是崭露头角的文坛新秀。
他们的作品里,更多的都是透着一股泯然众人的味道。
看来看去,水平基本上都维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偶然有写得相当好的,但也因为时代印记过重,显得文章并不惊艳。
而自己的《摸金笔记》则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