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这边,苏檀的收获实在很大,远在湘州军营的仨小子也很开心。
闻衡闻栋开心的是能见到亲爹生前的好友以及冯千户,而闻煜高兴的是冯千户允许他挑选一匹马试骑。
这可把他激动坏了,跟冯千户聊了几句,就一个劲儿给闻成越使眼色要出去骑马。
鉴于战马不能随意乱动,所以闻成越思量再三,还是把自家那匹马卸了车牵过来,套了个马鞍让闻煜先上去感受一下。
惦记了好几天的臭小子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双脚往马镫上一踩,直接从闻成越手里夺了缰绳,双腿夹击马腹,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闻成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急忙伸手去抓,却因为手伸得太迟,只抓住了点马尾。
他气急,忙追上去,却见那马半点没有不受控制的样子,即使因为速度很快,跑得也很是平稳。
而坐在马背上的闻煜手持缰绳,目光如炬地看向前方,在快要到达马场围栏处时,迅速拉动缰绳迫使马儿掉头,转过来后又立刻夹击马腹提速。
一系列动作看得闻成越目瞪口呆,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学过骑马。
知道他能控马,闻成越也不担心了,走到马场中间,转着圈的看闻煜骑马。
一直绕了好几圈,闻煜才控制马儿来到闻成越身边,“爹,快抱我一下,我下不去了。”
闻成越没好气地道:“刚才不是挺厉害?怎么这会儿又要让我抱下来了?”
闻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像天生就会似的。”
他咧嘴一笑,“爹不抱算了,儿再去骑几圈。”
说完,整个人又窜了出去,不给闻成越一点反应时间。
这边骑着马,留在冯千户营帐内的闻衡和闻栋也没闲着。
得知他们刚考完院试,一群大老粗就围着他们考学问。只是多数人连童试都没过,冯千户本人参军前考过秀才,但这么多年过去,学到的东西早就还给私塾的老师了,考来考去也只会问诸如‘人之初’下一句是什么之类的问题。
后来又知道闻栋会画画,冯千户又让人找了炭笔来,一群壮汉排队让闻栋画。
画人像闻栋并没有学过,但勾勒线条他是会的,几笔就画出个大概轮廓,引得一群人拍手叫好。
这边的动静甚至惊动了湘州军统帅楚行之将军,派人来询问得知是阵亡百户的遗孤来待一两天,倒也没说什么。
反而对马场上骑行的少年有了一丝兴趣,甚至还亲近现场观看。
闻成越的上司是冯千户,日常虽然与楚将军接触不多,但同在一个驻地,每天都能见到。
看他来了,闻成越立马拱手问好:“将军。”
“嗯。”楚行之抬了抬手,目光落在御马疾驰的少年身上,“那是哪位百户的遗孤?”
“回将军。”闻成越正色道:“是李百户的遗孤,今年十二岁。”
军中姓李的百户只有一个,楚行之想了下,问道:“是不是在北地战场上献计夺取敌方首级的李百户?”
“是。”
楚行之点点头,说:“倒真是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御马竟然如此娴熟,可是学过?”
闻成越微微摇头,硬着头皮道:“不曾学过。”
“不曾学?”楚行之哦了一声,喃喃道:“倒真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