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月离得不算近,只能看见有名小太监低声禀报了些什么,然后太后和英蕊夫人的脸色一变。
当即离开了后花园,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怎么何姨母也去了?”赵长星皱起眉头,看着母后和英蕊夫人的背影。
景延月和何易蓁都不清楚情况,自然没有发言。
宴会还在进行着,然而主持宴会的人不在,少女们都没了心思。
不一会,便有宫人来宣布,说是太后娘娘有急事,今个儿的宴会推迟了,让各位小姐夫人们先回府。
眼尖的人都瞧见了刚才太后急匆匆地模样,心知怕是有什么要事,便都知趣的退下了。
何易蓁的母亲也是诰命夫人,今日也来参加了宴会,见太后无心宴会,便赶过来接女儿回家。
“见过公主殿下。”何易蓁的母亲是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颇为温柔大方,“易蓁,跟我回家了。”
何易蓁脸上似乎有些不乐意,但母亲严肃地看了一眼她,何易蓁只好道:“殿下,我先告退了。”
赵长星并没有挽留,和何易蓁告别之后,和景延月继续沿着御花园走。
是的,因为和昭庆长公主呆在一块的缘故,景延月还未来得及离开。
“母后急匆匆地离去,只怕是前线出事了。”赵长星皱着眉头,难以掩盖眼底的忧色。
她毕竟是大衍的公主,在这种情况下,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一些。
因为景延月知兵,赵长星又缺一个可以倾诉的身边人,这时候不免起了留下景延月的心思。
“不会是青阳城的事情吧?”景延月最近恶补了一些大衍的地图情况,知道青阳城的重要性,这时候也是表情严肃。
她还记得,有人告诉过她,青阳城失守,大衍要么殊死一搏,要么只能委屈求和。
景延月的目光渐渐严肃了起来。
她是大衍人,倘若大衍都不存在了,景延月想在这混乱的世道里保存自己是不可能的。
金人残暴,景延月没有别的活路。
“母后一向泰山崩与前而不变色,眼下会如此仓促,只怕真的是青阳城失守了。”赵长星听了景延月的推测,语气凝重道。
“青阳城失守,主战派和主和派只怕要争吵不休了。”
景延月皱着眉头道。
“委曲求全有什么意思。”赵长星皱着眉头开口道,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颇有胆气,“大衍已经偏安一隅了,再退下去,难道要向金人俯首称臣吗?”
景延月叹了口气,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然而她内心,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在了心头。
“如果真的是青阳城失守,我猜测官家只怕会先和谈。”景延月想了想,道。
“为什么?”
赵长星皱着眉头开口道,她并不觉得皇兄是这种人。
“眼下快要入秋了,正是秋收的时候。”景延月语气凝重的解释道,“稳住金人到秋收之后最要紧。如果金人打到了南方,放火烧粮,百姓可就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