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谁给你送的?”商铭蕊弯身捡起地上的花束,她低头打量,“挺漂亮的,怎么就摔在地上了呢。”
鹿溪脑子有些混乱,听商铭蕊问,她就随口道,“是秦钦。”
听到秦钦来过,商铭蕊眼睛眯了眯,她不动声色把花放回柜子上,她给鹿溪剥橘子,“昨天我生日会,是你想去的,还是秦钦带你去的?”
鹿溪回神,“有什么区别吗?”她看商铭蕊,“还是你也觉得是我想去,所以才央求秦钦带我去的?”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要参加我的生日会的。”商铭蕊说:“秦钦大概是觉得商家没人带你出席活动,把你介绍给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他才刻意让你在大家面前露面。”
“恐怕不是。”想到秦钦的居高临下,鹿溪气不打一处来,“他根本就瞧不上我,又怎么可能想把我介绍给更多的人知道呢。”
她倒是觉得秦钦是怕商礼身边再出现其他的女人,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让她死死守着商礼,毕竟她一没背景二没能力,很容易拿捏,这万一出现个和商礼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秦钦对付起来肯定就没那么容易了。Μ。
“或许他是为了你好。”商铭蕊说:“秦钦的病我也是知道的,听说治疗的效果并不怎么理想,他对商礼的感情我也有所耳闻,我觉得他应该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所以才希望你能和商礼有始有终。”
“是吗?”鹿溪不信,秦钦只是觉得她好控制而已。
“昨晚到底摔哪儿了?尾椎骨吗?”商铭蕊突然转移话题,问起鹿溪的身体情况,她说:“我问商礼,可商礼只说摔着了,具体摔哪儿了他又不肯告诉我。”
商铭蕊叹口气,“昨晚我本应该要好好招待你的,其实我没想到商雯会来,因为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商雯还在国外呢,要是知道她会来,我肯定提早跟你打招呼,也就省得你们两个大打出手。”
闻声,鹿溪脸色一沉,“商雯太没教养了,疯狗一样见我就咬,她昨晚给我一巴掌,我迟早会还回去的。”
等着吧,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拿什么还?”商铭蕊有点好奇,“你不是已经和商礼离婚了嘛,照这样说的话,你们两人以后只会渐行渐远,你和商雯自然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商铭蕊眉毛一挑,“当然,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在商家立足的话,那说不定你早晚还能报这一巴掌之仇。”
“何止一巴掌,商雯之前还差点杀了我呢。”鹿溪每每想起这事的处理结果,她都郁闷的咬牙切齿,可却又无可奈何,真的非常无力。
“鹿溪,我还是建议你远离豪门纷争,尤其商家的尔虞我诈。”
商铭蕊语重心长,“商礼保护不了你,不是他没本事,而是商家内部实在过于勾心斗角,你偏偏又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你到了商家,那就跟小羊掉进狼窝里一样,与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还不如早点远离纷争,虽然好像丢了荣华富贵,可以你现在的条件,我觉得你这辈子也能优渥到老了,又何必想不通趟商家这趟浑水呢,实在不划算。”
鹿溪沉默。
她怕的不仅仅是商家的明争暗斗,还有豪门里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其实一开始在她去文玉生日会的时候,她就已经很清楚她和大家的差距,哪怕她再怎么努力隐忍,可得到的结果无非是让自己窒息,反正浑身难受,各种不适。
“和商礼索要一笔钱,然后离开商家,过你舒心自在的生活去吧。”商铭蕊笑看着鹿溪,目光里有着让鹿溪很不喜欢的轻视,哪怕藏得很深,但鹿溪还是感觉得到。
商家的所有人,都在费尽心机想让她离开商礼,别看商铭蕊嘴上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可实际上她也不希望她和商礼在一起,或许在商铭蕊的内心深处,也认为她鹿溪不配得到商礼的喜欢,更没有资格踏进商家一步。
“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我呢也是好心。”商铭蕊站起身来,并不想多陪一会儿鹿溪,她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很有经验的对鹿溪说:“男人的爱情一向靠不住,如果你指望靠着商礼对你的喜欢来在豪门立足,那我真会笑话你太过天真。”
鹿溪矢口否认,“我从没这么想过。”
“那如果是想靠真本事的话,说实在的可能有点困难,鹿溪,有些人天生就在罗马,而有些人终其一生连罗马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这话说得可能过于残忍,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人的命都是天定的,你没办法改变,所以最好就是乖乖认命。”
鹿溪红了眼眶,听商铭蕊说了这么多,她心里是又气愤又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商铭蕊,“是不是昨晚我出现在你的生日会,让你们商家所有人都觉得我和商礼的婚还没有离彻底,我们两个还在继续纠缠,是不是?”
商铭蕊摇头,“鹿溪,你是聪明姑娘,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商家不是怕你和商礼的婚没有离透,而是怕你继续纠缠商礼。”
鹿溪胸口一痛,“那商礼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他说我和他已经完全离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是吗?”
“你想听实话吗?”商铭蕊目光同情地看着鹿溪,鹿溪突然间有点害怕了,她不信商礼会那么绝情。
明明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得非她不可,他那么柔情蜜意情深似海,又怎么可能这么绝情呢!
“鹿溪,其实有时候傻一点反而会更加好过。”
鹿溪摇头,心都飞了起来,“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