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任凭金明佑盯着她的肚子看,她走向商礼,本以为包厢里会纸醉金迷,有不少漂亮的陪酒女,结果包厢里连氛围灯都没有开,音乐也没有,就三个男人在这里干喝,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商礼好像并没有把文玉刚刚的话听进去,他手边的酒瓶子都空了,他随便抓来一个摇了摇,又试图倒出点酒来,可一滴都没有了。
商礼皱眉,“文玉,上酒。”
文玉站在鹿溪身后,看商礼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样子,很是头疼,“礼哥,我嫂子来了,别喝了。”
商礼这次听到了,但他并没有抬头,而是自嘲地笑,“她不会来的,这个女人心可太狠了,她要活活折磨死我。”
鹿溪眼皮一跳,他这是在埋怨她吗?
文玉和金明佑被商礼这大胆发言吓出一身冷汗,这好不容易把鹿溪哄来,结果商礼这个猪队友却如此拖大家后腿。
“嫂子,你别听我礼哥胡说八道,他喝多了。”文玉真怕鹿溪扭头就走,所以本能拉住了鹿溪的手臂。
“文玉,我要酒。”商礼不耐烦地抬头,冷峻帅气的面庞特别白,鹿溪觉得这人应该是喝酒不上脸的那种,他这么猛然抬头,还半眯着眼睛,一副攻击性很强的样子,还真让人害怕。
但仔细一瞧,又会发现他瞳孔里的光是散的,眼神很落寞,很可怜。
“真要往死里喝吗?”鹿溪问他,“还想喝哪种?我去给你拿?”
商礼愣住了,他怔怔盯着眼前的鹿溪,他像是忘了反应,又好像害怕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鹿溪就不见了,所以他定定看着她,直到鹿溪不耐烦地揪住他的脸,让他感觉到疼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商礼几乎是往前扑的抱住了鹿溪,“鹿溪。”他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抱住人就不撒手了。
鹿溪大着肚子,被他扑得直往后倒,这幸好文玉一把扶住了她,要不然鹿溪和商礼真会直接跌在地上。
鹿溪吓得用力揪了把商礼的耳朵,想把他推开。
文玉赶紧对金明佑讲,“快把礼哥拉开,嫂子还大着肚子呢,撞到了怎么办。”
金明佑虽然已经猜测到鹿溪怀孕了,但文玉说出来,他还是觉得非常的不真实。
几人合力将商礼弄到沙发上,商礼的手死死拉着鹿溪的手不放,鹿溪喘着气坐在他身边,商礼又寻着味儿似地靠了过来,腻腻歪歪,“老婆……”
鹿溪觉得臊得慌,想推开他,但他又一个劲儿地黏过来。
文玉和金明佑坐在另一边,知道鹿溪脸皮薄,也就刻意回避。
金明佑端起一杯酒,小声问文玉,“鹿溪怀孕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文玉一听他一副要跟他算账的口吻,立马替自己澄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之前有一次倒是知道商妈妈怀疑她怀孕,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我当时只以为商妈妈又在找鹿溪麻烦,没放在心上,哪知道那时鹿溪还真已经怀孕了。”
金明佑抿了口酒,突然有点来气,他扭头看一眼正腻在鹿溪怀里的商礼,咬牙切齿的对文玉说:“这混蛋居然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事,你说他是不是成心的?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他哥们儿?”
文玉:“你别激动,你跟我今年破事儿那么多,他自己更是四面楚歌,咱仨儿谁也怨谁,关键时刻,真是一个都帮不上一个,还兄弟呢,冤家吧。”
金明佑不吭声了,大概被说到点子上了,有点戳心。
鹿溪听不到金明佑和文玉的声音,毕竟两人是压低声音说的悄悄话,况且包厢非常大,听不见也非常正常。
“老婆。”商礼枕在鹿溪腿上,脸贴着她的肚子,蹭了一会儿,突然又紧张地坐了起来。
鹿溪按兵不动,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
商礼坐起来后和鹿溪拉开距离,他警惕地盯着鹿溪,看了半天鹿溪的脸后,又不太确定地问:“鹿溪?”
鹿溪:“……”
还知道努力认人的,挺好,至少心里有着警戒线,表现不错。
商礼又像是想起什么,目光下移,停在鹿溪肚子上的时候,视线明显变得温和许多,然后他试探着摸上鹿溪的肚子,等确定那是他熟悉的手感后,他才一声不吭地抱住鹿溪。
鹿溪能感觉到男人不断收紧的手臂,他的情绪很激动,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她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鹿溪觉得商礼是她这辈子的劫,不管她怎么逃避,她始终都会忍不住的心软,看不得他委屈,看不得他难过,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再值得她信任,可她又没办法彻底将他一脚踹远。
“我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要给你做好吃的。”商礼突然说话,“我早上出去什么都买好了。”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声音哑得像被砂纸刮了一样。
“初雪,我也想和你一起过。”商礼说:“和你一起烛光晚餐。”
鹿溪的心骤然收紧,“所以你才让我早点回家?”Μ。
商礼力道再收紧,“可是你拒绝了。”
鹿溪的心彻底乱了节奏,她努力镇定自己,“咱俩现在的关系,没有必要吃什么烛光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