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心中舒畅,抬起头道:“张横,董平,你们过来一下,从今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
董平和张横上前,与张宪见过礼。折月秀见王松面色舒展,心里也是替他高兴。
张宪向岳飞抱拳道:“五哥,回到河北,照顾好伯母妻儿之后,你我兄弟疆场再会,再杀金贼!”
他年方弱冠,纵横万里,封狼居胥,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他只是一众败军之中的小卒,如乱世中一无根之萍,随波逐流。
他虽和岳飞关系虽好,但却还不是十几年后生死与共,祸福相倚的上下级、知己关系。
所谓人生的道路并不相同,机会出现时,自然得紧紧的抓住。
能和“赛霸王”这样的豪杰并肩作战,也算是三生有幸,可遇而不可求了。
“张宪兄弟,岳飞兄弟,我给你二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府谷折家的折小娘子,也是折可存将军的孤女。”
王松指着旁边的折月秀道:“刚才在战场上,你们也都看到了,巾帼不让须眉,折小娘子是实实在在的女中豪杰,大家上前,参拜一下吧。”
岳飞、张宪都是大吃一惊,二人互望一眼,赶紧上前见礼。
“小人等见过折小娘子!”
折月秀轻声道:“张宪兄弟,在王将军军中好生效力。奴家和柔福帝姬有些交情,来日到了东京城,奴家定会给张宪兄弟一个前程。”
张宪心脏直跳。刚才还在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却柳暗花明,似乎前程似锦,如何不让他喜出望外。
他心中明白,折月秀看似是对他许诺,完全是看在王松的脸面上。
如此看起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多半是……
张宪肃拜道:“多谢折小娘子,多谢王将军,小人多谢二位的厚爱。小人祝二位和和美美,百年好合。”
折月秀满脸通红,转过头去。王松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张宪的肩膀道:“张宪兄弟,你真是会说话,在下和折小娘子只是好友,折小娘子已经名花有主,在下今生是高攀不上了。”
张宪目瞪口呆,脸露尴尬之色。折月秀心里酸痛,面色更是尴尬。王松挥挥手,示意张宪不用在意。
岳飞抱拳向折月秀道:“折可存将军抗击番贼,不幸身死,还望折小娘子节哀顺变,以抗击番子大业为重!”
折月秀一愣,王松也是微微一怔。本来他挥兵南返,心里还有些歉然,谁知折可存却已经仙逝了。
王松沉声道:“岳飞兄弟,你刚才说折可存将军不幸身死,可是当真?”
岳飞看了眼王松,疑惑道:“折可存将军逃回定州北寨,已于月前因病过世,此事西军皆知。难道折小娘子不知此事?”
张宪也是点头道:“折可存将军从应州逃回定州,病情加重,仙逝于北寨,由当地官府埋葬,小种相公也是郁郁寡欢。想来折小娘子和王将军一路北上,无暇打听尔。”
折月秀脸色煞白,神情黯然,王松几人,也都一时语塞。
王松沉思了一下,对折月秀道:“折小娘子,如今女真人气势汹汹,南北隔绝,折小娘子即便要去祭拜或者迁坟,也要等女真人退去。如今两河战火纷飞,折小娘子不如和在下一同南下,等时局稳当一些再说。”
折月秀到底是个孩子,再说大军安危,岂能因私废公。如今父亲已死,寻找的心情反而淡了下来。
折月秀点头头,低声道:“一切全凭大官人军令。”
王松心中一宽,对张宪道:“张宪兄弟,女真人兵锋正盛,南下已成定局。我军初创,前军统制这个位置,就非你莫属了。不过,军中自有规矩,一切还要照军规行事。”
张宪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颤声道:“属下谨…遵大官人军命!”
张横低声道:“大官人,张宪兄弟武艺虽然高超,但事关上千兄弟的生死,大官人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王松摇摇头道:“张横兄弟,有你和董平兄弟看着,怕什么!”
董平和张横面色稍缓,一起抱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