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之秋被这话噎得一窒,只能悻悻然别过脸,不再说话。
“哎!我们华夏,还是存在着门户之见啊。”古一贤垂头叹息道,并似若有意地瞧向王老和钟老。“总是敝帚自珍,才会被那些非正统和西医的日渐打压。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无望见到中医真正复兴的时刻了……”
说着,古一贤竟仰起头眺望天花板,一副欲怅然泪下的模样。
陆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行了!我都已经答应了,还演什么演。有这时间,干嘛不把我指导的鬼门十三针研究透了,发扬下去!”
“是啊!古爷爷。您就别扯些有的没的了,讲讲比赛规则吧?”钱芷柔也撅起嘴,小脸儿不高兴地说。
毕竟她还是维护亲人的,爷爷被落了颜面,她心里怎么会好受:“这个我也了解过!要不,就由我来说明好了。”
听她语气哪里是在征求意见,古一贤不由多看这小女娃几眼,嗔怪了句“小鬼精”,便摆摆手让钱芷柔发挥。
“这规则是得分最高者获冠军!比赛有辨药、识方和对症三种。药材、医方和病人都是各个参赛方提交出来,然后再由十二位裁判先筛查一遍,择其中有意义、有代表性且有难度的成为比赛项目。”
听钱芷柔细细诉说,陆遥倒是对于这交流大会有了一目了然的认识,心中产生浓厚兴趣的同时,也升起了一团怒火。
辨药和识方还好说,有经验的医者基本上都能获得不低的分数。
对症就不那么简单了。提交出来的病人,或在裁判们初查时,是那么一两种显著病症,但等候比赛这段时间,有可能会因为水土不服或看护不力,生出其它隐疾来,这就要倚仗参赛者本身的应变能力了。
能够分析出裁判们初查之外的疾病来,并且能对症下药,令人信服,自然分数就越高了。
虽说清楚这些参赛方不会随便把重症病人放出来,但是有些病,和水土不服之症一起发作的话,也是会死人的。
“胡闹!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这什么破比赛,谁设立的?这好好的病人,推出来让别人当小白鼠研究……”
“什么?”
“这、这!”
没想到陆遥会突然发火,几位老人都面面相觑,古一贤满脸愁容,而在他身旁的钱芷柔更加被吼得小脸煞白,浑身直打颤。
还是林先彤在队伍摸爬滚打过,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回神:“咳咳!陆、陆先生。事情不能怪华夏中医界的!这比赛,以前云海大学也参加过几届,情况我也知之甚详。”
“在其他四国参与进来之前,我们和苗医、藏医,只是偶尔聚在一起开开会,辨识一下药物的成份和功效,商议修正一些遗失古方而已。就是这样,我们被M国本草医和高丽国汉医讥笑为,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摆设!”
陆遥真正生起气来,可着实威力不小。钱芷柔这样想着,才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因此,古爷爷的父亲,古老御医才会和他们约定每五年一次比试。若得冠军,那支代表方会名声大振,而且各国的医药资源都会无条件支持冠军五年。”
“起初几届,是没有拿病人来比赛这一项的,我们华夏中医界还能够占主导。最近这五届,东瀛国和M国才提出要对症治人来分高下,我们便只有输多赢少,成为了陪衬!”
“哎!我也知道这样有违人和。可是不应允他们,却失了大国气节。”古一贤似若在缅怀父亲,神情渐显落寞。“人家都指着咱们脊梁骨,说‘华夏怕死’啊!”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收纳那些病人之后,尽量给他们安排最好的医院和病房,并且每三天进行一次检查。确保这些病人没有生命危险!”王老颇为无奈地说。
陆遥气极反笑了:“这真当我们华夏没人不是!看来我必须挫挫他们的锐气,重订一下规则才行。比试交流可以,恶意挑衅绝无可容忍……”
“这可不是您一个人的事!”明显不服气云海大学的名号被更换,钱之秋又开始说泄气话。“本来我是安排芷柔给您打下手的。既然古老哥赞同换成鹤寿堂的名号,那您还必须重新挑一个助理!”
“这小女娃儿很好啊!为什么要换?”古一贤不解。
“她是代表我们云海大学的!云海大学可不只有陆教授,还有钟教授能出赛。”
“有陆教授在!我这把老骨头就别去丢人现眼了吧。”
“那就愉快的决定了!小钱教授当我的助理。”陆遥不再跟他们这群老家伙墨迹,大迈步,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下午继续上他的课,课间时分,他突然接到特案科那个黑客的电话。
黑客告诉陆遥,悬赏自己的任务又被人接下了。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犹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