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摇头,“不用。”
他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这么狼狈,让她看到——
不好。
纵使是心理素质极好的医生,在看到龙炎身上,被倒刺勾出的模糊血肉时,也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衣服被鲜血牢牢粘在血肉上,扯下来的时候看着都让人觉得疼痛不已,但龙炎却是连一声都没有吭。
他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赤着上身。
如大理石雕凿而成的英挺面容在疼痛袭来时,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坚毅无比。不是不怕疼,而是早已经习惯了疼痛。
医生一点一点处理着他身上的伤口,神情看上去有些棘手。
倒刺扎在皮肉里,然后再从肉里狠狠的戳出来,跟其他的伤不一样,这样的伤是最难处理的。
顾桑榆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惨不忍睹。
心里暗暗想着,都已经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要逞能。
你既为了她跟家里人对抗,被打成这样,当然不能够就这么默默撑过去。
那只小狐狸那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没那么容易被打动。
帝九鸢住在夜色会所时,顾桑榆就摸清楚了她的性子。
玩世不恭,骨子里藏着傲气。
视人命如草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就是个游戏人间的小妖精,唯恐天下不乱,只想着看好戏,不会将人真正放在心底里去。
龙老大所做的一切,若人家完全不知情,这边抛媚眼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顾桑榆对帝九鸢的了解很彻底。
她背着龙炎打电话给帝九鸢。
磨人的小妖精帝九鸢正悠闲自在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无辜反问,“他受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