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来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阮绵绵微微诧异,稍稍侧头。就看到依稀绯色的长袍,上面是金丝绣线绣成的金龙,栩栩如生。
心中一愣,猛然间一跃而起。
那一跃而起纯粹是因为受惊的跳跃,没有显露半点儿武功。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凤九幽,阮绵绵惊疑不定。
“你倒是说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凤九幽就那么大刺刺地坐在草地上,风华无限,邪魅张扬。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说出的话让阮绵绵紧了心口。
大脑快速运转,阮绵绵忙软软糯糯地行礼:“民女木绵绵见过九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九幽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眼神神色讳莫如深:“回答我的问题!”
阮绵绵低着头垂着眼眸低低回道:“绵绵不懂九殿下的意思。”
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眸光宛如一把利剑狠狠盯住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
他早就知道的,可以忍受着与九宝拜堂却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待在新房中等着他回去的女子,又岂是真的呆板木讷,软弱可欺?
剑眉微扬,他背对着光线,显得越发昏暗而阴沉的张狂的脸,瞬间又邪魅了几分。漆黑如墨,亮如星辰的眼眸里,分明是季度的暗暗血红,更加深不可测。
她所有的软弱可欺,都是在演戏?
阮绵绵忙低低说:“殿下,绵绵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凤九幽嘴角肌肉微微抽动,望着她声音冷如寒冰:“今日在画舫之中弹琴之人,可是你?”
虽然是问句,但是眼底分明已经的笃定的神色。
阮绵绵并未打算隐瞒,他既然能在这里找到她,表示他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她唯一庆幸的是,在画舫中与洛影说话的时候,是确定四周没有人的。
而且这一路走来,自己都是坐在马车上,没有想着去骑马,也没有想着动用轻功。
“画舫中的人确实是我。”
听到阮绵绵承认,凤九幽一点儿都不奇怪。这些天来他关注阮绵绵的时间比关注暗门的时间多得多。她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他几乎都了如指掌。
为何从前的阮绵绵呆板木纳,安静地几乎不存在一样。而出了宰相府,却恍若两人。
阮绵绵,木绵绵,凤九幽冷冷凝视着面前被自己扣住的娇小女子,伸手快速探向她的手腕。
阮绵绵几乎下意识退缩,却不是凤九幽的对手。前天晚上闯入她房中的黑衣人,绝对是凤九幽的人。
难道,还是不相信她不会武功吗?
凤九幽亲自出手查探,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他面前不露出半分端倪。思忖间一道黑影忽然闪现,阳光下凌厉的刀光剑影向凤九幽袭来。
身体被凤九幽猛然一推,阮绵绵踉跄着倒退几步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来的四五个黑影人,吓得怔在了原地。
凤九幽嘴角噙着冷笑,阮绵绵几乎没有看到她怎么出手,向她这边攻来的黑衣人已经有一半倒在了地上。
“啊!”
手臂上忽然挨了一剑,阮绵绵痛得冷汗直冒。眼看着黑衣人的剑就要到了脖颈处,瞳孔猛然瞪大,眼底是绝望的光芒。
绯色的长袍飞起跃过,狠狠一脚从背后将阮绵绵面前的黑衣人踢飞,将早已经吓呆的阮绵绵抱进怀里,灵巧地避过后面致命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