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她踮着脚在客房里找着,希望能找到针线包之类的东西,可这毕竟不是正规的大宾馆,抽屉里没有给客人备好的针头线脑。
林落施沮丧地躺回床上,只能等天亮再说了。
千御野来敲门的时候,林落施并不意外。她想到了他可能会给她带点吃的,但她没想到的是,他来得这么快,还带着针和酒精来了。
望着他手里的东西,她愣了愣。
千御野也愣了愣。林落施洗完澡后,头发还是湿的,大约听到他敲门,随意地就把一头湿发扎在了脑后,一张脸便显出天然的干净。
身上穿得也是不伦不类的,秋裤,盖到小腿的大浴袍,浴袍外面是她的短大衣。
爬山的时候短大衣弄脏了,前襟那儿磨了一层灰,像是被人用粉笔涂了似的。
林落施便层层叠叠地裹在这样的衣服里,像个蚕宝宝,只露出头和脚。空气里还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
林落施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穿着很滑稽,可开门的那会儿,她想的是他放下东西便会离开,所以只裹了外套,况且她胳膊腿都是疼的,哪还有心思一件一件套衣服。
也只尴尬了一两秒,千御野就恢复了正常。
“水泡很大吗?”
林落施踮着脚走到床边坐下,客房里只有一张椅子,她让千御野坐了,然后翘起脚给他看了看。
他啧啧了两声,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从来不锻炼的吧?”
林落施顿时就恼了,“嗳,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要是我走不了路,你也得陪我困在这里。”
“我就怕走不了,所以只好来帮你处理。”千御野弯起唇角笑了笑。
他早有准备,拿出打火机,烧着针头。
“我问老板要的细针,扎下去应该不疼。”他坐到她身边,伸手就要抓她的脚。
林落施本能地闪躲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来。”
“这个时候还顾忌什么?你就当我是个医生。”千御野说着,就一把抓住她一只脚,搁在了自己腿上。
林落施很尴尬,脸都红了,只好扯些有的没的,“你肯定是个蒙古大夫吧。拜托你,下手轻一点。”
“你脚洗干净没有?”千御野还在埋汰她,“熏着我没关系,但是细菌多了,是会感染的。”
林落施郁闷个半死,脚被他抓着,也无可奈何,“怕臭你放开啊,我自己来。”
“我怕你自己下不了手。”千御野桃花眼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两人斗着嘴,他已瞄准了一个大水泡,“我要开始了。”手轻轻一挑,水泡就破了。
林落施还在庆幸,“哇塞,一点感觉都没有,医生你的水平蛮高的,请继续保持。”
只是转眼,林落施就知道自己错了,她看见千御野拿起了一根棉签,棉签沾饱了酒精,还没挨着她,她已觉得脚上烧了起来,等到棉签真的贴到破皮的地方,那叫一个火烧火燎。她啊啊叫着,也不要什么形象了。
在脚底板的几个大水泡被处理好,贴了创口贴之后,千御野还要给她处理剩下的两个小水泡,这时候她说什么也不干了。
火辣辣地疼啊,她很确定那俩小水泡会自己自愈。
林落施躲到了床里面。
千御野站在床边让她过来,她不过来。两人僵持着。
“你过不过来?”千御野居高临下地质问。
她摇头。
气氛不知是在那一秒发生的变化,当林落施被千御野按住,又吻住的时候,林落施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