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川好不容易在老板夫妇的争吵中寻到空隙点完餐,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江哥旁边蹲了个眼熟的妹子。
再定睛一看——呦嘿!这妹子不就是昨天晚上给他哥送猪肘子的那姑娘吗,挺有毅力啊,居然还追到这儿来了。
但可惜了,对上他们江哥这种禁欲系王者,就算送一千个猪肘子,也不可能让江拉图变成纣王烨。
小姑娘正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仰着脑袋耷拉着眼睛,毛线帽上还应景地垂下来两个毛球,就像一只沮丧的苏格兰折耳猫。
他同情地叹了口气,正要走上前劝劝这可怜的小姑娘莫再执迷不悟时,就听见前方传来一个着急的小奶音:“你不是经常来我们家网咖玩吗,我就是那家店的女儿,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还——还给你打八折,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他江哥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但我说了我不认脸,你又没手机又没身份证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非常没有波澜的语气,但王易川发誓自己从里面听出几丝兴趣。
就是那种“啊,这猫真可爱老子打算逗一逗”的大兴趣。
不过很显然,苏格兰折耳猫并没有听出他的话风,反而更加沮丧了,忧愁地揪着眉毛:“唉,你居然脸盲,那可怎么办呀。”
少年附和地点点头:“是啊,那可怎么办呢。”
???
他江哥今天什么毛病?
是真看上这妹子了还是困的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那——那——”
初愿“那”了半天,依然没想到办法,最后视线停在自己胸前,试探性地从脖子上套出一根绳,伸出爪子,“那我把我的校牌给你,你来我们学校找我要钱?”
想了想,又补充道:“路费我给你付。”。
江行烨瞥了眼那只校牌。
宁城七中。
照片上的姑娘扎了马尾,皮肤比身上的衬衫还要白,咧着嘴,唇畔两个涡,一副“我今天拍照了我太开心了”的灿烂表情。
然后一根纤细的手指横过来,指甲盖上月牙儿弯弯:“你看,这张脸是不是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就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高二七班初愿,你在我们学校随便找一个人问,他们都知道我。”
要是忽略那拖啦吧唧的奶音,光听台词,还挺霸气挺社会的呢。
“行吧。”江行烨也没要她的校牌,懒洋洋地站起身,“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起来吧,带你去付账。”
嗯?
啊!
——终!于!搞!定!了!
初愿如释重负,把校牌套回自己的脖子里,高兴地站起来,因为刚才蹲太久了,起身又猛,脑袋还传来一阵眩晕,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摔倒。
她像个不倒翁似的左摇右晃地跟在少年身后,一边顽强地赞美他:“姜戈同学,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我一辈子感谢你,我和我爸爸都感谢你。”
……要不是那语气里真的装满了浓浓的感激,王易川都要以为她是在骂人了。
他就这么看着他江哥绕过自己走到后厨边,拿手机扫二维码,替那苏格兰折耳猫付钱:“多少?”
折耳猫一鞠躬:“78。谢谢你,姜戈同学,我一辈子……”
“举手之劳而已,一辈子就不用了。”江行烨漫不经心地倚着冰柜,“还有,我一般不借钱,既然今天都帮你结了个账,咱们就算是朋友了,你也不用叫的那么生疏。”
“啊,那叫什么呢?”
少年顿了顿,语气淡然:“叫江哥就行。”
小姑娘瞅瞅他,觉得说的挺有逻辑,就扬起一个笑,乖巧地喊了声:“江哥。”
王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