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晟懒得理他,指了指远处的墙角,“你这么闲得慌,给我滚那儿去,把那片儿的草通通拔干净。”
杜风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愤愤拔草。
夏雨走近,“你可知王爷为何罚你?”
杜风忙问:“为什么?”
夏雨嗤笑:“因为你太蠢了,拉低了整个亲卫团的智商,”
杜风气闷:“我哪里蠢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哪句话说错了?”
“从你开口的第一个字,就错了。”夏雨冷冷道:“你只顾着高兴,王爷被摘出来了,可有想过,如此一来,一个能杀了三头狼的小姑娘,岂不是有刺杀八皇子的能力?五姑娘这样做,等于是把嫌疑,从王爷身上,转移到了她自个儿身上。”
杜风一想,还真是这样,呐呐道:“那她更不应该跳出来了啊……”
夏雨冷笑:“不跳出来,难道等着锦卫司的人上门去,把她将嫌犯捉拿?”
杜风总算转过弯来了,“你的意思是,五姑娘和秦老夫人这样,是故意为之,先下手为强,把事情闹大,让大家知道,八皇子一事,她是受害者,绝非嫌疑者。”
总算没蠢到家。
夏雨嫌弃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迎春花下,凌亦晟见得对面,群情激奋之下,冯进不得不接下状告,派人将夜烽押了,又满脸堆笑的,将老夫人请了进去。
秦姝紧紧拉着祖母的衣角,被吓坏了的模样,他却知道,此刻,长睫覆盖之下,她水盈盈的清瞳中,一定暗藏狡黠的光。
凌亦晟生来将门,保家卫国,庇护弱小刻在骨血里,这还是第一次,他所庇护的,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却敢迎着暴风雨,展开稚嫩的翅膀,保护他。
这种感觉,很是新奇,新奇得……心跳都跟着有点不平常。
这种感觉又太过陌生,让他很是不适应。
凌亦晟将心口不正常的跳动按下去,指着人群中一个悄然退开的身影,“去,跟上他。”
夏雨的身影,很快无声消失了。
京卫府前,人群后方,一个身穿玄色飞鹰服,腰悬玄铁利剑,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冷的男人,看着那对祖孙进了府门,也掉头走了。
正是锦卫司抚镇使,柏晔,负责前来捉拿秦姝之人。
“大人,这秦五不抓了?”跟随的属下不解问道。
柏晔道:“你若是秦五,刺杀了八皇子,你敢来衙门告状?”
属下猛地摇了摇头,他也全然不信,一个养在深闺,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跟八皇子被刺一案有关,只是……
“都统大人再三强调,时间紧迫,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尤其秦五,事发之时正在西郊,还跟八皇子有牵扯,务必把她带到锦卫司调查。”
柏晔道:“她没状告八皇子前,还可拿人,如今,若拿了她,你信不信,不用到明日,满京城的人都会传,锦卫司为了破案,黑白不分,竟将受害的苦主,构陷为嫌犯。”
属下彻底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