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播起来这样一个说法,据说《辟邪剑谱》落到了青城派和嵩山派手中,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也不是没人反驳,结果有人直接拿青城派举例子。
青城派之前在余沧海的率领下,举派修炼纯招式版的辟邪剑法,这事又不是没有人注意到的。就算没人亲眼看到青城派众弟子一起练习辟邪剑法,但行走江湖时难免与青城派弟子斗上,生死之争的紧要关头,自然是有什么招式用什么招式了,谁还顾得隐藏什么。
有人冷笑道:“你们难道不觉得,青城派弟子有时用出的剑法和林家的剑法一模一样吗?”
福威镖局在林震南的领导下,讲究和气生财,动手的时候不多,见过林家剑法人其实很少,而同时见过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人出手的人,就更少了。就是见过又如何,毕竟有时候,事情就是一张窗户纸,没人点破时,就像“知见障”一样,一时间谁都不往这方面联想。
但之前流言四散时,众人心中本就有所偏颇,此时又有人说出这种话,这层窗户纸算是被戳破了。
现在好了,不管其余人是不是真的见过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剑法,青城派到底有没有得到剑谱,都不重要了。利字当头,人们总是更容易相信,他们自身想要让自己相信的事情。
余沧海听到这个消息,神情异常阴冷。
他教弟子练辟邪剑法不假,但那个时候他哪来的《辟邪剑谱》,不过是他师父长青子靠记忆力背下了林远图当时的空架子招式!结果这件事居然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他得到了《辟邪剑谱》的佐证!
而他现在也的确得到了真的辟邪剑法,但要想练这真辟邪剑法,就必须要自宫,他哪敢教自家弟子练它!难不成要让青城派改名太监派吗?
那个给他《辟邪剑谱》的家伙必然有所图谋!
他气得手抖,一掌落在桌面,整个桌子被他拍得四散开来。
林震南自然同样听说了这事。
当年林远图虽然将辟邪剑法写在了袈裟上传了下来,但有家训日后林家传人决不可翻看。林震南及其父,只当自己练的就是再正宗不过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了,全然不知他们所练习的辟邪剑法其实都不过是空架子。
“林家有哪里对不起他们青城派了!我福威镖局每逢三节,莫不是厚礼相赠,走镖时遇到青城派弟子,无不小心相陪,他们为何要非要偷学我家剑法?”
王夫人说:“岂止是青城派,还有那嵩山派。以青城派弟子手中辟邪剑法的熟练程度来看,他们偷练辟邪剑谱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之功,恐怕已有数年之久了!”
林震南想起这两派弟子一边偷练自家剑法,一边又状若无事的与镖中兄弟笑语相谈,这等心计城府,竟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比起青城派,嵩山派却是无端背了一口甩不掉的黑锅,左冷禅当上掌门之后的确有心觊觎《辟邪剑谱》,但也只是想想,他还什么都没付诸行动。
他又不像余沧海那样有一个曾经跟林远图比武,输掉后心有不甘默默研习别人家剑法的师父,他哪来的辟邪剑法去教徒弟?
后来,天上掉馅饼似的来了一本《辟邪剑谱》,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他自己都没能下定决心下手练呢,哪来的胆子传授下去!
“定然是余沧海这厮偷练别人家剑法被人发现了,就拖我嵩山派下水!《辟邪剑法》藏掖了这么多年,后来觉得是个烫手山芋不好拿了,就直接扔给我,这厮安的什么心!”
左冷禅毫不犹豫的往余沧海的头上,结结实实地扣了一屎盆子。
……
碧心总觉得乔大夫自从回来后,看向她的次数就多了不少,而且是一边看着,一边沉吟着什么一样。
她心中无比紧张,左思右想,是不是自己之前打理家事时,哪里出现了错误,而大夫她心软,不好意思直接告诉自己,又或是认为不堪大用,决定不要自己了?
可她又胆小,不敢直接询问乔安,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拧坏了。
碧心不是那种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绝顶美人,但也绝对算不上丑人。
老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在乔安用衣服首饰把打扮起来,又教会她如何化妆修饰一下面貌缺陷后,也完全能称得上是姿容靓丽了,然而乔安总觉得哪里差了一分。
倒不是乔安拿她跟石观音、小龙女、周芷若等绝色姝丽相比,而是她总感觉碧心可以更美一些,但就是差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碧心因为乔安没有回来,在种种思虑之下,消瘦了许多。
这个时候,乔安总算知道之前差得那口气欠在什么地方了。
——要是本地其他几个医馆的人,知道乔安从外地回来后放着正经买卖不做,而是思考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想来是又要在心底摇头叹几声。
有的人美在丰腴,如杨玉环,凝脂胭华,姿质丰艳;有的人美在瘦削,如赵飞燕,腰骨纤细,体态轻盈。
很显然,碧心不属于前者。
乔安看出碧心不自在,安慰道:“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你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