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桑刚停稳,七八个校领导就迎了上来,一个徐娘半老的大腚妇人打开车门,孔寿山迈步下车,校领导们依次上前与孔寿山握手。
“冯校长,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省直部门调到咱们县局的高材生,苏见信同志,你不是总叨叨说教学力量薄弱吗,局长特意让苏见信同志过来负责语文教研组。”孔寿山笑道。
“欢迎欢迎,苏见信同志你好,我是一高校长冯伟民。”
“冯校长您好,以后我就是您的兵,还请您多批评指导。”苏见信不敢怠慢,伸出双手与冯伟民握手。
“哪里话,你是翰林一高教师队伍里,历史上第一位未名大学毕业的老师,还是硕士研究生,你是我们翰林一高突破质变的希望。”冯伟民对苏见信的评价颇高。
苏见信憨厚地笑笑,摆手示意不敢当。心里很清楚,这是人家在给局长何志明、科长孔寿山面子,未名大学的招牌虽然牛叉,但自已毕竟是一个初来乍到、没有教学经验的小年轻。
教学,是最需要经验的工作。
前世宦海浮沉三十年,人生的阅历不是眼前这些人能够比拟的,但苏见信有自知之明,这些东西,并不能直接弥补教学经验的不足。
最重要的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大家知道苏见信是被下放到翰林县教育局的倒霉蛋儿,与局长何志明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他们还会这么尊敬自已吗?
恐怕不会吧!
挤压、践踏别人,只为自已多分一口蛋糕,这是丛林中最基本的法则。官场如此,其他各行各业也都是一样。
两家烟酒店离得近了,竞争起来同样惊心动魄,手段百出,不倒下一家决不罢休。
冯伟民再三挽留,但孔寿山没有留下吃饭。看到饭菜后,苏见信顿时明白了孔寿山不在一高吃饭的原因。
卤面条管够,不过里面好像没有几片肉,有一碟芥丝和腌黄瓜。腌黄瓜软塌塌的,宛若有心无力的傻大个。看一眼就让人没有了食欲。
这饭菜孔寿山不愿意吃,如果让一高出钱去饭店,传出去又不太好听,只能选择把苏见信送到学校,然后钻进普桑跑路。
苏见信扒拉了一大口面,卤面有点干,噎得苏见信直翻白眼,赶紧端起旁边的紫菜蛋花汤喝了一口,吾囸,烫得舌头和咽喉火辣辣地疼,手里的汤碗差点掉在地上。
“哈哈,苏主任,你要先喝汤,然后再吃面,或者像我这样,把汤倒进面,拌着吃。”主抓教学工作的副校长刘学锴递过来一杯水,笑着说道。
刘学锴年龄在50岁左右,头发半白,脸皮皱得像过期的橘子皮。
“谢谢刘校长。您叫我小苏就好!”喝了口水,感觉好受了许多。
看看刘学锴的碗里,那从卤面变成汤面的怪物,苏见信一阵反胃,不过别人能吃,自已有啥不能吃的呢?
吃完饭,跟着后勤副校长赵香草去单身教师宿舍,路过学生餐厅,学生这边的卤面更夸张,已经失去了面条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