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没作错,但是,如果是上辈子的你,就绝不会强迫我,因为你上辈子求婚就求了八次。”
“我早晚会一枪嘣了他的,他叫啥来着,杏树叉子是不是?”
“他姓聂,叫聂博钊。”
“他就是根杏树叉子,你别玷污了我的名字。”
走到门口,他又说:“那难道说,送英雄出征,你就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男人又高又大,肌肤微褐,年青的时候是真英俊潇洒。
好吧,就为了能回到年青的时候,看看他这颜值,陈丽娜觉得,这大漠上的风没有白吹,沙子没有白吃。
她恨不能跳起来亲他一口,但是看了眼角落里的缝刃机,还是冷冷的拒绝了:“等到你求婚求到我点头的那一天,我会赏你一个吻的。”
聂博钊披上了自己那件里面壮着生羊绒的军大衣,说:“你不是一弯明月,你是真公主。”
就真公主,也没她这端起来的姿态啊。
送走了聂博钊,其实陈丽娜自己也不敢睡。
虽然说孙大宝带着的,只是一个小团伙,但毕竟那些人都是木兰农场里一帮子不好劳动,专好闲游散转的氓流们,万一擦枪走火,基地设有临时作战指挥部,有合法动枪权,倒是不怕军方追究。
但就怕万一砂弹无眼,一颗崩到肉里头,那也得疼上好几天呢。
缝刃机现在是摆在大卧室里的,她一直想给聂卫民那套小棉衣作个大罩服,四处打听都找不到合适的布,倒是前两天聂博钊发了两套大工装,石油上的工装,都是防风布的,高级工程师们的布料跟石油工人们的有区别,是白色的。
她剪刀才一开剪,聂卫民醒了。
这家伙睡眠特别特别的浅,似乎特别容易醒。
“狗蛋儿的衣服是绿色的,特别漂亮,但我跟他说,我家小陈阿姨有缝刃机,会缝出比他穿的更漂亮的衣服。”他说。
陈丽娜见过,军绿色的小兵服,是照着六五式军装来作的。
虽然说后世会有更漂亮的军装,但六五式军服可以说是风靡一时,哪个孩子有那么一套衣服穿,那可真是说不出来的风光。
“你也想要?”陈丽娜反问聂卫民。
孩子在大炕上趴着,穿的小线衣还是拿陈丽娜原来的内衣改的,平脚小内裤是拿他爸的内衣改的,一件棉线T恤,改了俩件小裤衩子,聂卫民和二蛋一人一件,小三蛋儿到现在还是小光PP满炕滚,早上起来,那小屁屁总是烫的红彤彤的。
“我都跟狗蛋儿打赌了,说你裁的军服,比他妈妈缝的更好看,因为我们家有缝纫机。”聂卫民说。
“不想穿白衣服,就想穿绿军服?那套绿衣服,就那么好看?”
“好看,真好看。”
“想要吗?”
“想。”
“家里没有绿布,狗蛋儿那绿衣服,是他爸退伍时的军服,多宝贝的东西,人家肯定不给换,你要想要也行,叫声妈,我到隔壁问狗蛋妈换去。”
“我是决对不会做人民的叛徒的。”嗖的一下,聂卫民钻被窝里去了。
好嘛,宁折不弯,有骨气。
把一件白色的大工装裁成几大块,缝刃机咯噔咯噔的响着,小聂卫民就在这熟悉的,咯噔咯噔的声音里睡着了。
后半夜,聂博钊回来了。
收音机里面说,现在乌玛依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度。
进门的时候,门冻住了,推了好几把才把门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