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煜说:“真的,从上次和沈书辞打完架就被我爸锁起来到现在,我连手机都被没收了,所以一直没联系你。”
陆小凉歪着小脑袋:“干嘛要锁你?对了,你好点儿了吗?上回究竟伤哪儿了?你看着挺结实,怎么那么不能打啊?那天吓死我了!”
“你担心我啊?”严天煜开心着。
陆小凉低头用鞋尖蹭蹭雪,小脑袋点了点。
当然是担心的,毕竟都是因为她。
“那你今儿陪我去个地方吧?”严天煜拉住了陆小凉的小包,有点儿哀求的样子。
陆小凉张了张口,心中有愧,所以不能拒绝。
“去哪儿?”她问。
“带你去看看我的救助站。”
陆小凉上了严天煜的兰博基尼,车里,她总是偷偷看他,严天煜的脸色不是很好,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还有针眼和拔针时角度不对造成的青痕,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还没好啊?”
严天煜点了点头:“还病着呢。”
陆小凉一算,这都好几个月了啊!怎么会?
严天煜还是一脸诚实:“其实我有病,会死人的那种,上次打架复发了,被我爸送到国外最好的医院治疗,不过我知道,其实都没用,但我爸不差钱,死马当活马医呗,花钱买个希望。”
他停了停,扭头看陆小凉,见她一脸茫然,继续说:“我闹着要回来过年,他就扔了我的手机和银行卡,本来想买通秘书给你打个电话的,这下没钱了,还好我那些哥们够义气,又借卡又借车的,要不然你这会儿还见不到我。”
陆小凉端详严天煜的神色,说实话觉不出是在骗她,可他说的内容也太令人意外了。
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蓦地严天煜哈哈笑起来,他抬手揉揉陆小凉的头:“凉凉你真的信了啊?骗你的。”
陆小凉揪着眉毛戳戳他手背:“那这个怎么解释?”
“哦这个啊。”严天煜满不在乎,“前几天感冒了,挂了几瓶水,我家私人医生的扎针水平就这样,没办法。”
他这人,一开始接触感觉特别阳光特别大度,可时间久了就能知道,其实他也如某个人一样,特别地固执。
陆小凉摸不清沈书辞,也摸不清严天煜,他们的心思都很深,沈书辞对于陆小凉来说是一团雾,伸手不见五指,但如果他愿意,他会驱散身上的迷雾,让她看清他的内心;而严天煜则是一碰水,无形无色,轻易能从指缝流走,他虽然看着透明,却是个谜,忽近忽远地,真真假假地。
就像刚才,她分不清他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严天煜的车停在红绿灯前,他说:“其实我后来去找过你,你受伤了,他在给你包扎伤口,所以我没进去。”
严天煜说着,看了看陆小凉的脖子。
“那天你在啊?”陆小凉没想到。
“恩。”严天煜说,“迟了一步,不然救你的肯定是我,还有他什么事啊。”
陆小凉砸吧嘴:“别又昏倒了,我还得费事先把你送抢救室。”
说完,和严天煜一块儿笑开来。
***
救助站在近郊,与电厂是两个方向,路上有点堵,路上开了快两小时,车子驶入一扇大铁门内,一排三层高的屋子,外头拦了铁网,各种各样的狗狗们在铁网内玩耍,见着人也不怕,汪汪叫着,似乎认识开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