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
“不怕前辈笑话,”宠渡大笑,“在晚辈看来,人也好妖也罢,放在天地间,皆不过蜉蝣之躯、沧海一粟,只因要与这天地竞自由,其实同样可悯。”
“好魄力!”
“真乃大格局!”
十三妹与锦蚺闻言一怔,各自暗叹。
“此去山寨可报‘宠渡’之名,不说日后留在彼处,把伤养好当是无妨。”宠渡试探着问,“前辈以为如何?”
而今蛇君不在,蛇崽子仅剩三五十,便少了此前诸般顾虑,锦蚺自是有心前往,却另有难处。
“想法是好,”锦蚺神情缓和了不少,“但此去白灵寨路途遥远,我这般光景如何成行?”
“这个好办。”宠渡取珠子在手,“传送过去就好了呀。”
锦蚺竖瞳乍亮,“如此甚好。”
“今夜之事,虽是情势所迫,但受我所累也是事实。”
“此话何意?”
“一报还一报。”宠渡正色道,“前辈他日若要杀我泄愤,晚辈也不会束手就戮,自当全力应战,虽死无怨。”
锦蚺沉吟片刻,道:“你我扯平了。”
宠渡微愣,“怎讲?”
“你信守诺言,保我族香火。”
“但前辈渡劫失败,到底因我而起。”
“这确是你的过失。”
“且群蛇为我多有死伤……”
“这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与决定,”锦蚺叹道,“便是我,也干涉不得。”
“前辈助我炼体,于我有恩。”
“不过一场交易。”锦蚺冷哼一声,“且我以血力催你强行运功,助你炼体固然不假,却也就此给你埋下一颗硬钉子。”
“这个我晓得。”宠渡拱手道,“妖性未经炼化,直接吸噬血力必存隐患。”
“你可别以为万事大吉了。”
“具体如何,恳请前辈指点。”
“个人体质不同,具体为何,我亦不敢断言。不过人族上下几百万年,自非没有先例,我便听过一种可能。”
“请赐教。”
“依你道门的说法,称其为……”锦蚺顿了顿,“‘妖化’。”
妖化?
莫非……就是此前那股嗜血的冲动?
听此一说,宠渡不禁想起念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