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被人指控,青舒觉得莫名其妙。她看着妇人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蹙眉说道,“看来你就是黎夫人了。你和你的女儿黎海棠与我本不相干,我们曾经没有任何交集。然后突然有一天,你的女儿登我府门,拿了百两银子欲羞辱与我。我非常肯定,我既没招过你女儿,更没惹过你女儿。‘你为何要如此?’我曾经一直想这样问她。”
黎夫人歇斯底里地喊,“不许你污蔑海棠。海棠品性纯良,自小与人为善,绝不可能与人为恶。”也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太过生气,她整个人哆嗦的厉害。
青舒本还有些同情黎夫人的遭遇,可听了黎夫人的话,那点同情立刻灰飞烟灭。“黎海棠品性纯良?笑话。她品性纯良会无缘无故地登门挑衅与我?她品性纯良会将被休离的过错推到我身上,打上我的门?她品性纯良会从京城追到康溪镇上来,会处处在暗地里给我下绊子?”
“胡说,你胡说。”黎夫人相当生气,可不知是身体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喊出来的话气势上比刚才弱了几分。
青舒却气势十足地逼视黎夫人,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一直忍着不发作,不是收拾不了她,而是懒得跟个疯子一般见识。像她那样到处发疯的人,指不定得罪了什么得罪不得的人物,否则世上能有几人会如此残忍地一次杀害十几人?”
黎夫人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地摇头。
“你们母女的死活本就与我不相干。不曾想,你和你女儿一样疯。你女儿死了,你竟然跳出来继续你女儿做的事,竟然继续算计暗害我!你们母女到底是何居心?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好欺负不成?”青舒掷地有声地质问,语意中透着对黎氏母女的谴责。
黎夫人抖着手,指着青舒的鼻子,“你……你……”
青舒冷着脸,“我问你,你为什么把黎海棠的死算到我头上?我再问你,当初黎海棠处处找我麻烦是为了什么?黎海棠厌恶我,不断找我的麻烦,总会有个理由,应该不止抽风或看我不顺眼这么简单吧!”
黎夫人没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昏厥过去了。她的丫鬟婆子夫人长、夫人短地叫唤着将她背进屋去。
那中年管事急的不行,一边站在门口向屋内的婆子询问夫人的情况,一边吆喝人赶紧去煎药。
青舒的心底窝着一股邪火。她恨不能马上冲进屋去,拿凉水把黎夫人泼醒,也好快些解决了问题走人。若黎夫人不是以这副病弱的身子出现在她面前,她早用拳头解决问题了,才不会站在这里浪费口舌。
突然,东边的厢房里有年轻女子尖叫起来,还有砰、砰的砸东西的声音。
中年管事的面色一变,似乎想喊堂屋中伺候的婆子出来。可张了嘴他才想起来婆子和丫鬟忙着照顾夫人,根本顾不上别的。他稍一犹豫就向家丁们喊,“赶紧去两个人看看。”这会儿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
得了令,有两个家丁刚要动弹,就见自东边的一间厢房里冲出一个身着里衣又披头散发的女子来。这女子看着就不像个正常人,她神经兮兮地左看右瞄,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每见到一个男人就抱着头尖叫一声,还跳来跳去地左躲右闪的远离自己看到的男人。
院中有黎夫人的十几个家丁,还有青舒的人。这些男子在女子眼中似乎全是可怕的存在,无论长的好赖都会引来她的尖叫声。
青舒被女子接连发出的尖叫声弄得头大,忍不住皱眉。
那中年管事急慌慌地喊,“都傻站着做什么?赶紧把她制住。”
黎府这边的家丁答应着,可没一个人从正面直接冲上去抓人,而是全都绕到了女子的背后去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
当有一个家丁自后头马上就要抓住女子的胳膊时,女子却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欢呼一声,并蹦蹦跳跳地往青舒的方向过来,“小姐,小姐,奴婢在这里,在这里,奴婢厉害,很厉害,有听小姐的话,嘿嘿……”她居然傻笑着往青舒身上扑。
青舒惊愕地忘了躲开。旁边的鹰卫却是上前去挡扑来的女子;小娟也有所动作,张开手臂要拦人。
视线中有男子的面孔出现,扑过来的女子一脸惊恐状地尖叫一声往旁边跳。大概是太急太慌了,女子崴了脚,一下摔在古管家的脚边。她仰头正好看见古管家木然的脸,于是条件反射似的立刻一脸惊恐地往别处爬开,嘴里忙叨叨地说道,“小姐,小姐,奴婢听话,听话,不要,走开,不要,听话,奴婢很乖,很乖的。”
黎夫人这边的家丁想要上前抓人,但女子此刻在青舒他们跟前,家丁们便踌躇着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