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凤眸虚睨。
宋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若其中有隐情,不用沈归薏求他,他也会彻查,为枉死之人申冤。
沈归薏不知严淮湛心中所想,一路上都在思索此事。
宋家的案子难道是她多想了?
不可能,宋家出事,顾家绝无理由全身而退。
亦或是背后操盘之人并非许丞相?
“娘娘。”
沈归薏想着,忽而耳畔传来如意声音。
“到了。”
她立即回过神来。
掀开门帘,正看见那门上牌匾用烫金字体写着的“顾府”二字,笔劲厚实洒脱,十分威严。
周遭气氛压抑,沈归薏轻轻拍了拍如意的手。
“奴婢没事的,娘娘。”如意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顾家两三年前还依附于宋家,转眼间,宋家被满门抄斩,顾家却飞黄腾达。身为宋家之女,如意心情定十分难过。
没有多少时间让她伤心。宋如意吸了吸鼻子,起身搀扶沈归薏走下马车。
二人来得不算早,进府邸时,已经有不少贵女入座。
看见沈归薏,这些人满眼鄙夷,尤其平日里与许颖关系相近的几人,更是对沈归薏冷脸有加。
“哟,这不是咱们意妃娘娘嘛。”
坐在许颖身旁的女子率先开口。
沈归薏记得她,那日在狩猎场的营地中,她打过自己耳光。
许是惦记着这份仇,她上下打量沈归薏一早,再次开口:“从小在乡野中长大,不懂规矩,咱们人都快到齐了,这才姗姗来迟。还真是摆得一副好架子。”
若是往日,如意定当开口替沈归薏反驳,可眼下许颖在场,她害怕得很。
如意低垂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本宫出身再是卑贱,但本宫的妃位也是皇上亲封。依照规矩,你们该起身向本宫行礼才是。还是你们自诩京都贵女,一个个知书达理,却是些没有脑子的蠢货。”
沈归薏也不忍让,当即怼了回去。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叫我给你行礼?你可知道我兄长是谁?”
“就是,一个靠卖弄身子上位的勾栏货色,什么时候被皇上厌弃都不知道,却来此处大长威风。你当我们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