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从人群中挤出来的两名侍卫,看着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幕,面色也有些凝重。
这就是民意所向。
百姓拜官、敬官,那皆是因为官是由王上所认可的。
可若是涉及到官所司之职,百姓近乎拥有绝对自由的言论和意志。
而这些,都是王上给他们的底气。
何错之有?何罪之有?既如此,又有何惧?
莫说百官和诸侯的一切都是王上给的,就算只有这样的百姓,他们又怎敢随心所欲地胡作非为。
‘官’字亦是源自于此。
上面半掩的一笔,便是意指王上,被王上保护在内的,便是站立起来的人,在站立起来的人旁衍生出来的两折,才是真正的‘官’。
亦是‘官’的本质。
官是有权力,可他们的权力并非来自于‘官’本身,而是源自道德和用来强化道德观念的礼法。
故而在面对眼前这些无辜的百姓,这三名侍卫几乎无权可用!
“怎么办?”
为首的侍卫深呼一口气,这才喊道,“大家先稍安勿躁,先让我调查清楚,我会在此给大家一个交代,不会扰了今夜的兴致。”
事情原委基本不用再多问了。
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时就已经听得明明白白。
这些人明明是在给眼前的这个少年郎,继续揍人的时间,就像他们自己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证。
先是看向尹柏,他在人群中已经得知这是北伯侯的人。
只能等到总戍长来了才能处理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提前了解清楚的。
“你叫什么名字?在北伯侯府仁何要职?”
能随四大伯侯来王都参加朝贺夜宴,无一不是各自的亲信随从。
即便姜桓楚只提前一天到,他的随行队伍也早就独自出发,还先他两日到了王都。
看到银甲侍卫出现时,尹柏心中就已经明白。
完了!
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一直只停留在他心中的想法,刚刚会一股脑的全都冒出来。
他本只想借着北伯侯的名号唬住所有人,然后伺机开溜。
结果没想到……
他碰到了这个‘二愣子’,不仅没有将他唬住,反而还让他变本加厉。
此时已心如死灰,如实答道,“尹柏,在北伯侯府是管账的。”
侍卫心中一凝,这可不是什么小官。
四大伯侯府中管账的官员,管的可不是什么钱币的账。
他们管的是四州粮仓。
随即为首的侍卫又将目光转向子受,例行问询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打人?”
按照惯例来说,他应该将这几个人一起完好无损的带到刑官府。
但看看周围群情激昂的百姓。
再将这戴着面具的少年郎带回去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