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无神。
他此时的姿态,看上去却是显得那般的无力。
若是褪去玄鸟王服,不会有人将他与那个威震九州的人皇联系在一起。
“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对吗?”
帝乙不答。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遥远的天际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初升的秋阳穿透白云,刺入这略微这汐芸殿内,温暖而又舒适,驱赶着殿内的寒意。
“你该去早朝了!”
帝乙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那道倩影沉默不语。
伸手将一道金色的光芒打入她的体内。
将被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又将她披在身后,有些凌乱的青丝捋了捋。
做完这些后才说道,“你在这里安心静养,我晚些回来!”
帝乙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见状,也只好转身离去。
在他即将迈出门槛之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芸汐,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意和牵挂。
直至过去许久,身后再无动静传来。
芸汐这才强撑着身体,从床榻上坐起。
只是,她的双眸再次变得湿润,雾气升腾,逐渐模糊了视线。
口中不停地轻声呢喃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轻。
所有的言语在最后只能化作低声啜泣。
"呜呜呜……"
芸汐将头埋入被褥之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宣泄而出,呜咽之声从被褥之中传出,白皙而又修长的十指死死地抓在被褥之上,撕开了数道裂痕。
芸汐不知道。
有一道身影正站在殿门之外,透过那道门缝。
看着她。
看着床榻之上的那个柔弱,没有任何依靠,正在痛哭落泪的妻子。
帝乙的双拳死死地攥在一起,十指都已经开始发白,一滴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而下。
她知他,他又怎会不懂她。
终是无力的摊开手掌,一脸落寞的转身离去。
……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深秋季节,距离大年还有不足两月。
自从子受得知无需再去傅学殿听学后,每日都会蹲守在芸汐的榻下一个时辰,听芸汐讲些在王宫外发生的趣事,再抽出一个时辰陪灵儿去花园浇花,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