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自然不敢惊动他,悄悄的退了下去!
这回杜子玉也发觉了,蓦地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蹬了蓝衫相公一眼。
但她毕竟初次出门,也许还是第一次上酒楼,面皮嫩,不好当场发作而已。更何况,那位蓝衫相公只是看她,她也不好告知杜君宝二人。孰不知,杜君宝已然知晓了。只有尊宝还依旧沉醉在美食之中,对饭桌外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蓝衫书生却被她瞪的得意忘形起来,摺扇蓦地朝桌上轻轻一敲,口中低低吟道:
“赢得美人飞白眼,佯嗔薄怒总多情!”他不但生得俊美,而且还出口成章。
杜君宝暗暗好笑,忖道:“原来只是个自命风流的书呆子!”虽然他的目光令自己很不欢喜,但总不能因为看自己家女儿便寻人不是吧。
杜子玉却被他笑的又羞又恼,一赌气,连平时最喜欢吃的甜点也不吃了,随后突然站起身来。而当她站起之时,右手轻扬,激如流矢,朝蓝衫相公耳边射去。
杜君宝自然看到了,暗自叫了声:“不好!”此时要待出手,也来不及了。
蓝衫书生似是并不察觉,他看人家姑娘看的着了迷,杜子玉这一起身,他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杜子玉,丝毫没发现杜子玉右手袭来是何意。
就在此时,但听“砰”的一声轻响,他手上一只茶盏,被打落在地,击得四碎分裂。
杜君宝暗暗吁了口气。他不怕惹事,更不怕杜子玉为她惹事,但这里人多手杂,他怕一个照顾不到,会让杜子玉出现意外。
蓝衫书生被手中茶盏突如其来的破碎,不由的大吃一惊,口中“啊”了一声,一个人吓的直跳起来,望着桌上四分五裂的碎瓷,满脸惊诧,摇头晃脑的道:“小姑娘,不知你为何要打碎我的茶盏呢?”杜君宝看他模样,不觉暗暗好笑,心想:“果真是欠修理!”
而此时正在暴饮暴食的尊宝,方发现不对,在看到杜子玉站在一陌生男子面前,脸色有些羞怒后,但看见身边的杜君宝并没什么异样,急忙对着杜君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哥哥,怎么子玉好端端的生气了呢?”
杜君宝笑而不答,眼神示意他继续看着就好了。他已做好准备,就让杜子玉好好闹吧。
杜子玉被蓝衫书生这么一问,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很是着急,想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扭头对着杜君宝说道:“爹爹,他欺负我。”
这时候也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杜君宝站起身来,走到那蓝衫书生面前,不急不慢的说道:“你看别的姑娘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如若你那双贼眼再敢瞧我家闺女一眼,我会让你悔恨一生的。”
而那蓝衫书生好似没有听见杜君宝的恐吓之音,只听那蓝衫书生道:“我本以为我陈小六也算的上花丛老手,却没发现公子才是这方天大陆最龌龊之徒。佩服佩服!”说着他还有模有样的对着杜君宝拱手致敬。
杜君宝一时之间竟没听懂他的意思,待明白之时才后觉,原来这蓝衫书生竟以为自己表面上是杜子玉爹爹,实则是金屋藏娇,有着令人鄙夷的爱好。
除了杜君宝三人,其他之人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子带领两个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小姑娘口中还毫不知羞的叫到爹爹。
虽然杜君宝也知晓自己只比杜子玉年长六岁,两人这么称呼不合适,但不管如何,侮辱自己可以,但敢这么说杜子玉,杜君宝彻彻底底的生气了,他第一次如此恼怒,脸上毫不掩饰那满满的杀意:“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蓝衫书生也才意识到杜君宝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那冷冷的杀意直冲他的内心,天色正值中午,外面烈日炎炎,他却浑身充满凉意。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挑衅了。
可就在杜君宝刚要动手之时,酒楼的老板过来了,只听他刚上楼便急忙对着杜君宝喊道:“客官,且慢动手!”
蓝衫书生见到酒楼老板过来后,如同见到救命的稻草,他率先发难道:“秋老板,您可算来了。我在您这里好好的吃饭,居然有人要找我麻烦,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酒楼这位秋老板也是一个冷静之人,他并没理会陈小六,这个蓝衫书生陈小六也是自己这里的老顾客,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自己开门做生意的,更何况自己开酒楼,求的就是和气生财,他当然不希望在自己这里发生打斗,这对自己的生意定然没丝毫好处。
于是,他只能对着杜君宝说道:“这位客官,我代他先给您赔个不是。今天这顿饭就算我请您三位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事就此翻过去,您看如何。”
杜君宝刚才也慢慢冷静下来,知道现在确实不适合动手,但今天这笔帐,他记下了。
陈小六,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