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一扑,差点撞进文白景怀里。
头戴斗笠的船夫笑道:“小姑娘,他喜欢你。”
她双手撑地,挣扎起身,蔷薇映红她的脸。
船夫唱起民谣:“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
文白景眉头一挑,“叶蓁蓁,你能听懂吗?”
她撑着伞没有回头,假装没有听见。
“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你要是愿意说,我也乐意听。”
乌篷船行在渌水间,两岸古朴老屋跟着桨橹渐渐后退。叶蓁蓁醉在江南烟雨,文白景沉于她的清纯烂漫。
周末,古镇人潮汹涌,三三两两的伞,各异的开在云雨间。
两人一路醉在景中,并未过多交谈。
游人与他们的伞触碰,叶蓁蓁想要避开。
“呀…”
没成想她身子一歪,亭台楼阁也随之倾倒。文白景有力的臂弯搂住她的腰,后腰一阵细微的电流通过,她全身僵住,在慌乱中红了脸。
雨蒙蒙的下着,脆脆的叩在千片万片青瓦上,淅淅的坠入一点一滴绿水间。
两人在雨中对视,细雨落在叶蓁蓁面颊,丝丝凉意让她回过神来,“谢谢!”
文白景将她扶起,笑着摇摇头,绅士的收回手,手臂还存着她的体温。
她心跳怦然,向前急走数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手撑绘有千里江山图的油纸伞,白裙如雪,裙角微荡,发丝随风曳舞。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文白景勾起淡淡笑意,加快步履追上去,和她保持同频步调,故意打趣她,“叶蓁蓁,你为什么红了脸?”
明知故问!
略略平缓的心跳又被拉升,她调皮一笑,指着屋檐下的红灯笼,“呶!是灯笼映红的!”
文白景被她逗笑,揶揄道:“你还挺滑头。”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穿过亭台掠过楼阁,风也歇脚雨也缓落。
沿着青石板路向前,漫步在细雨中,行在古屋旁绿水红莲畔。
文白景生于此长于此,这样的江南早已看过千千万万遍,可今日的江南似乎更迷人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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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走累了,她站在水畔看雨打莲叶出神。
文白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片睡莲的浮叶,“你很喜欢莲花吗?”
叶蓁蓁撑着油纸伞,发丝舞在风中拂过文白景的脸,“嗯,在我家乡有一种很美的花儿,叫天山雪莲,它绽于雪山之巅、傲雪凌霜、冰清玉洁。从种子破岩到绽放要许多年,它一生只开一次花,盛放之后就走向终点。”
被那发丝撩的心酥腿麻,他收回视线,转过身子看向叶蓁蓁落寞的脸,语气温温柔柔又带着几分认真:“你也可以做寒岁松,长在高山,坚韧挺拔,临于雪巅。”
“为木当作松,松寒不改容。”叶蓁蓁浅笑。
“孺子可教。”文白景赞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