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最忌讳这个,也不想惹她不高兴,只能妥协,不发一言地去了隔壁客房。
两人分房睡,他每天都会在她睡着之后离开主卧,半夜还要起来好几次去看她。
陈妈心疼道:“傅先生,您再这样熬下去,身体要吃不消的。”
傅砚洲眷恋地看一眼里面,轻轻关上门。
“他们是我的命,我不熬谁熬。”
陈妈不懂,为什么少夫人对眼前的男人那样冷漠,带她和所有的佣人看来,这对夫妻俩本应幸福地迎接孩子的到来,可程筝偏偏什么事都要跟傅砚洲拧着来。
这是个孤独的雪夜,外面一片肃杀的银白,黄灰的天空如一团迷雾,呼啸的寒风凛冽似龙游。
大梦惊醒,傅砚洲喘着粗气下床,走到主卧。
他不敢开灯,摸索着来到床边,却发现程筝不见了!
他眼皮子一跳,神经拉紧。
去了洗手间,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他大喊着叫醒陈妈和佣人,打开了别墅所有的灯。
搜遍后,所有人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楼。
“少……少夫人出门了……”
傅砚洲此时阴沉到极点,他没有训斥一个字,快速上楼穿好衣服后,摔门离开!
别墅内的佣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程筝是怎么出去的。
她又去了哪里……
这个雪夜注定不能平静地渡过。
连梁晖时都从裴倾那里得到风声,大半夜地出门开车去寻找。
“砚洲这一年被折腾得不轻,上次见他还是因为程筝,他心情苦闷约我们去击剑,结果弄了一身的伤。我就不明白了,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非要自残?”
无数黑色的轿车在北城大街小巷里穿梭,进出北城的各个通道检查都像要抓逃.犯般严格,让人感到紧张。
最终中心打来电话时,傅砚洲也正在赶往中心的路上!
宽松厚重的棉衣包裹住女人枯弱的身体,唯有肚子是与纤细的骨架不协调的臃肿。
此刻的她神经兮兮地在中心院墙外一遍遍地徘徊。
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他们苦劝无果,只能一边跟着一边等傅砚洲来。
黑色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停下,与白色的暴雪形成强烈分明的对比,气势压人。
傅砚洲打开车门奔向程筝,下属纷纷打伞,他却丝毫不顾,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雪落肩头。
雪落白头。
雪落心头。
他抱住程筝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打不得、骂不得、怪不得、恨不得。
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全部压在胸口,把自已的肺都要气炸了。
“回家。”
他抱起冻得瑟瑟发抖的她,程筝却用力挣扎!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什么天气?现在几点了!”
程筝固执地抓住灯杆。
“我不回去,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