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久无声地笑了,之前他将她当朋友相处,当姑娘欣赏,甚至当作生活的依靠,可渐渐却发现这人内里竟如迷宫般曲折隐秘,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觉得将来的日子似乎还可以更有趣。
他终于投降认输,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只要还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开心活下去,努力争下去。”
他只怕她有一天不再算计他,改算计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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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收复后,仲家军一路向西,不到十日就将西辽军队逼出颖谷关。
一条又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即使与战场远隔千里,七里县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南市街生意明显回暖,从北方运来的各色皮毛和南方自产的棉布绸缎被加工到一起制成裘、帽或大氅斗篷披风,又在绣坊加了金银线刺绣,做成各色精美样式,一经推出就被各地衣商采购一空。
酒坊、点心坊、祭品铺子都加紧了步子赶工,新年的货品供应源源不断流向周围州县。
而市井生活的一面,临近过年,百姓们也落了清闲,茶余饭后总会凑在一起,聊着道听途说来的千里之外的战场轶事。
庙行街北边尽头西转,是一条极窄几乎只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小巷,沿巷再走五十步就能在尽头遇着一条南北向穿城的小溪流,跨过一座小石桥,就是一大片空地。
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接踵巷口溪桥旁,破落的城隍庙前空地上,却已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那株歪脖子梅树虽然样貌随意,却似得了庙宇灵气,红梅一树凌冬绽放,艳丽张扬,自成一道惹眼风景。
南市街上不断有人拐向庙行街,一路向北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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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在街上向东缓慢行驶的一辆精雕枣红木车身、四面装裹褐色丝绸的华丽马车也在街边顿了一顿,车沿上坐着的黑衣侍卫迎面拦住一个奔跑的路人:“北边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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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前这辰光天天有幻术表演,连着都半个月了,都是看稀奇去的!”路人说着就迅速跑开。
车厢里却传来一个冷定的声音:“幻术还是前朝常见的,史书里说是禁忌之术。”
另一个声音却温温回答:“两年前听说陛下召见过一个会幻术的道士,还被晏相以‘祸乱朝纲’参了一本。”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身着蓝色绸棉衣高高领边还缀着雪白狐毛的贵公子、少年吴王向白衣楚辞摆了摆手:“那就去凑个热闹。”
“得嘞!”楚辞掀开虎皮门帘,跳到了车沿另一角和黑衣侍卫一起赶着马车转向西行。
马车在庙行街尽头一角停定,蓝衣少年披上貂皮大氅跳下车来,主仆三人沿着接踵巷西行,远远地就望见尽头似火欲燃的红梅,梅树下人群正围裹着一个“少年”。
蓝衣少年一行走上几步就能跨过的溪桥上,站得高一些,远远地倒能看见那人的表演。
仍是不变的发髻扎灰粗布发带,破旧棉袄外却套了一身宽大的灰色鹤氅,虽浑身灰扑扑的,眼睛却灵动明亮,鼻头和腮上都冻得飞着红晕,嘴和手却不闲着。
“乡亲们,睁大眼看仔细,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哦。”
杨烟高声说着便摊着空空的两手,上下左右晃了几下。
“真没有!”看热闹的人叫了声,有人却不信,还主动上前捏了捏她的手,又前后翻看了下,却是大笑:“软得像个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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