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劣……”
雷泽凯一开门看到了眼睛发红伏案工作的巫劣,三条蛇蜷缩在他脚边呼呼大睡。
巫劣这三年一直都在不断奔波,打点关系,连自己要对巫家复仇的事情都耽搁了不少,虽然巫劣这三年在豫州的大河五宗交流修炼让他以很快的速度到了元婴后期,身体也好了不少,药宗给他找治好腿的办法却发现还是无法让他摆脱行动不便的魔咒。
上天注定他不能自由行走,但他依旧坚持着走遍了八州,跟着为民商队宣扬着段思纤的理念。
曾经担忧众生,背负着冤死的众生的命运的人死了,这让不少人感觉到心酸,尤其是看到她在死局中拼尽全力的战斗也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这也让天极门在散修和平民中名声跌至谷底,尤其是凌覆铭等人名声更是差得不行。
天极门的供奉也开始逐年变少了。
此时的他身体调理好了很多,只是浑身上下的气息都是很缥缈的。
他肉体不累,但是精神紧绷太久,根本没有休息过。
“你要不休息一下吧。”雷泽凯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段思纤已经…你也不要那么难过。”
“…她说的‘不要忘了我’可不像是临死前的表白,那家伙可不是那种临死前忽然变得感性的人。”巫劣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也告诉雷泽凯自己忙的是别的事情。
“你是说,段思纤她这句话在提示我们什么是吗?”雷泽凯问道。
“嗯。”巫劣说道,“我觉得这样宣扬会让她一直存在于别人的记忆里,加上她和南宫卓比赛留下的留影石的影响力……其实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本想做完这一切我再去复仇的。”
临死前的影像被广泛传播似乎有不尊重死者的感觉,但是巫劣还是做了,他手臂屈起,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下巴处,重重地叹了口气。
巫劣这三年来一直保持情绪的稳定和理性,也没有在人面前哭过表现出足够的稳重让人心安,十分清楚巫劣内心的雷泽凯感觉再这样下去巫劣可能也要抑郁了。
“都已经做到这里了,就不要后悔了。”雷泽凯说道,“在这里一直呆着也不是事,听李若火说凤凰遗迹快要开了,我们要不要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雷泽凯起身去开门的时候赫然看见了一个黑发男子,他身高比雷泽凯矮上一些,一对异色瞳瞬间让雷泽凯知道他的身份。
“天罡剑尊。”雷泽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嗯,叫我路茗就好了。”路茗眼底洋溢着一丝愉快,但是面上没有其他表情,“我找到了我们一族的秘宝。”
路茗将盒子取出来,接着说:“虽然机率渺茫,但是你们要试试吗?”
雷泽凯和巫劣互相对视了一眼,先是一愣,接着巫劣猛地站起来,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和怀疑,他声音颤抖着问:“难道说……难道说……”
————————————
“麦子酒好香,今年的麦子质量好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拿着一个长柄杓,里面赫然是金色的酒液。
随着老人将长柄杓里的酒倒回去酒缸里的时候,他忽然愣了一下,慢慢地记忆里开始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这是他们第三个丰收季了,可是那个白发的恩人一直没有回来。
杜晶不敢告诉村里人段思纤的死讯。实际上村民们也感受到了那份悲哀。
“她怎么还不回来啊?”老爷爷心里怀揣着一丝希望,叹了口气,“多好一个孩子,希望她真的还活着吧。”
老爷爷拿出一个酒葫芦,往里面导入了醇香无比的大麦酒,用木塞封好以后在葫芦上贴了一个红色的纸,上面写着“思纤”二字。
这是他们村里人的约定,每年的丰收节都会额外拿出一壶最好的酒写上恩人们的名字。
一个个写着恩人名字的酒葫芦摆在结实崭新的木架上,每个酒葫芦上的笔迹都不一样。
沉重的思念浸泡在酒水里。
……
幽州
“呸,臭小子,逞什么英雄呢你!区区一个凡人给你什么好处了!”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脸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是被人直接打一拳留下来的。
而另一个人衣衫被剑气所伤显得凌乱无比,他护着身后脏兮兮的逃难者,一对黑瞳闪烁着光辉。他手里的剑看起来品质不高,力量好像也没有这些专门“打扫”幽州门面的巡逻者厉害,下一瞬这个散修就被一剑掀翻在地,但他依旧爬起来挡住那两个凡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那个巡逻者一看居然是一个女子。
但是那个女子腰间佩戴着流水环佩,代表她是身份极高的白家主家人。
“白小姐,我只是在执行公务收取入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