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芳草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纷杂与吵闹。耿石因为重伤在地起不了身,整日郁郁寡欢,少言少语。剩下的杜君宝和欧阳凯没事相互说两句话解解烦闷,就这样三人便浑浑噩噩的度过着每一天。
日复一日,几个月过去了,杜君宝他们惊奇的发现,原来芳草园的食物竟然从来不曾缺少。那些果树上的果子在被摘完之后,过一段时间他们便会再次结出果实。只是整个园中却没有任何异兽存在,即使是小小的鼠类蛇类都不存在。神奇之处,超乎两人的想象。
就这样,多少个日月,多少次心悸,杜君宝将他的关注点都赋于在画里面上。望着眼前的画像,说不尽思绪。
时光如流水,差不多两年时间就那般轻松而过。
黄昏晚,一切如镜悬,墨枯砚悲,天外霁云缥缈;夜半风卷帘,只有孤月一弯,倾泻掌间的温暖。
是夜,杜君宝静立半晌,突觉一股凉意透入背脊,逐渐往下蔓延,原来芳草园内下起细雨来,而落在屋檐处的水渍已出其不意的渗透衣衫,他站开一些,顺手往身上一摸,不觉口中发出一声叹息。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又何必太过于在乎这些。
只是如今陷此险地,怎样才能脱身呢?他开始苦苦思索。
他并不相信自己会命丧与此,奈何却是没法可想。
脑中思绪紊乱已极,用尽力量,总是无法集中,一些平日很难想到的事情,一时汹涌如潮,皆纷至沓来。他想起金黄灿烂的童年,想起在小时候被方伯的言教身行,想起虎头山自己的自由自在,想起前月前,苏凝望着自己的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想起平时为数不多的嬉笑,想起——
突然,他想起了薛宝儿。
初见她时,她如那出尘的仙人,傲世而立,又恍若仙子下到凡间,令人不敢久视。第一次见她时,她身穿一袭紫衣,留有一头长发,紫衫翩翩艳如花,长发飘飘美胜雪,说不出的美丽清雅,道不尽的高贵绝俗。
那是杜君宝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那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至今仍在杜君宝脑海里难以忘却。连当时那喉咙里吞的口水都觉得有丝丝甜甜的味道,到现在他还清晰记得。
虽然没有办什么婚礼,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这么久没回去见她,她该是生气了。还没有看见她生气过,想来定是十分可爱。
奈何,已经数月过去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在时间的流逝中,耿石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坏消息是三人一点出去的方法没想到。
这日,杜君宝在芳草园中闲逛时,突觉脚下有异,伸足前后一探,心下大喜,原来地下已不再潮湿崎岖,而现干燥平坦,急急向前行片刻,突然脚下一碰,险险撞上墙壁。
他伸手一摸墙壁,入手冰凉,心中不觉一愕。他沿壁而行,意欲寻得岔路,可是辗转良久,仍未寻得路径,心下暗暗失望,不禁停下步来,不再前行。
脚步刚停,蓦闻身侧传来一阵丝丝异声,这声来得奇异,他斜退数步,侧耳倾听,声音却又消失。
他疑心自己因情绪紧张,听觉错误,刚欲移动脚步,丝丝之声又起,此次已迫至切近,他不觉大吃一惊。
急忙跃退数尺,伸手欲扶石壁,不想一手摸空,踉跄顺势跌去,欲将脚步站稳,突然发现脚下有异物,他正要纵跃开去,却听地下发出一声微弱呻吟。
他心中惊喜万分,原来听声音正是欧阳凯。只是此时的欧阳凯瘫躺在半身高的杂草丛中。
他蹲下身去,将他扶起,伸手一抚他脸颊,急声问道:“欧阳师兄,你怎么了这是?”
听得传连微弱的答应一声,他焦急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半晌,欧阳凯继续低微的道:“蛇……小心,蛇……”
话犹未已,杜君宝陡觉一股尖锐冷风而来,疾射后颈,杜君宝甩肩闪让,抡臂后拍,蓦觉脖颈处,一条软腻冰冷之物,闪电缠上脖颈。
杜君宝第一反应便是,毒蛇。
杜君宝心中大骇,急忙将欧阳凯放倒在地,双手疾伸,硬生生将蛇撕成数段。丢掉掌中死蛇,心下仍然余悸未定。欧阳凯微弱的关心道:“君宝师弟,你没事吧?”
杜君宝喘息一声,道:“好险,不过没事,它幸亏没咬到我,否则真不堪设想。”
欧阳凯挣扎着勉强道:“你把它弄死了么?”
杜君宝道:“嗯,让我现在去把它撕成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