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昆仑山脉,白雪皑皑。
凌子桓刚一着地,寒风夹杂着片片雪花呼啸而来,脸庞隐隐作痛,一时让人睁不开眼,又觉寒风凛然刺骨,不由心神微颤。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凌子桓心里一阵迷惑,暗暗问着自己。他口唇抖动,不住地打着哆嗦,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像是身处北极苦寒之地。
漫天飞雪,遮蔽了整个苍穹,隐约只见不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却是高耸入云,触及天幕。
天地间一片寂静,耳边只传来呼呼的破风声,雪花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凌子桓清楚地记得,自己操纵着龙渊剑向那高台飞驰而去,正是要拿取伏魔塔,后陡然在眼前幻化出一偌大光墙,整个身躯便被那个银白漩涡硬生生地吸了进去。
然后,就来到了此处……
不知怎的,明明有道行在身,至少也能驱逐寒冷,但此刻寒风厉啸,竟觉得严寒刺骨,四肢不住地颤抖。于是,凌子桓双手环胸,却还是有点瑟瑟发抖,而心中一大团的疑问如翻江倒海一般涌了上来。
“我的天啊,怎么来到这么个鬼地方啊!”
“谁能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凌子桓突然记起,当初在虚空结界的剑冢内,两脚刚一踏入,就忽地一下置身于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剑冢内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上古神兵所致,一把凶剑和一把灵剑所衍生出来的幻境,差点让他命丧异界,“难不成刚刚那堵光墙让我中了伏魔塔的幻术?”
“怎么走到哪里都是幻术,真是要了我的命。”
正当凌子桓暗暗想着,突然耳根一动,赶紧屏气凝神,聆听仔细。
“咯,咯,咯……”
有人!
这是凌子桓的第一反应,虽说天气恶劣,但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一丝一毫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想不到,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我得去问个究竟,或许能得到一些离开此地的线索。”他好奇心突起,循着声音想看个究竟。
刚迈出一步,只觉脚下如陷深泥,行动艰难。原来这里的积雪已有二尺之厚,迈步踩去,厚雪过膝,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传来,瞬间让他心间一寒。
这里是西荒的昆仑雪山,长年飞雪,了无人烟。
至于凌子桓的虚弥幻境为何会在恶劣的雪山之上,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
其实,眼前的所有都归结于十六年前那次伤感的离别……
西漠残雪,飘洒天下。
可负当初,临终遗愿。
凌子桓一步接着一步缓缓迈去,虽然行动艰难,但还是不想放过这么一丝线索。
不久,白茫茫的一片中,隐约看到一个背影,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渺小,仿佛快要被这场鹅毛大雪给淹没了。
天地间,仍是一片肃静。
凌子桓一阵欢喜,赶紧加快了脚步,前方传来的踏雪声越来越大,那个雪中虚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一边走着,一边又是一阵迷惑,“他好像走得很慢,很是艰难,好像每走一步都在大口地喘着粗气。”
虽然脑子里又添新的疑惑,但并没有打消凌子桓想逃离这里的积极性,反而心生几分喜悦,想来这地方有人总归是好的,至少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半饷,凌子桓追上了那个身影,彼此相差不到十尺,接着他定眼一看,不由又是一惊。
原来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是一女子背着一成年男子!
那女子一袭蓝衫,身子虚弱,每走一步都耗费不少力气,而这身影似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背上的男子遍体鳞伤,就连衣裳都被鲜血浸得殷红,应该是受了重伤,而他们走过的足迹也被血迹染红。
雪地上,刚洒下的几滴鲜血顿时便被漫天飞雪覆盖,最终回归平静,如一把无情的刻刀,将一切的种种,不管是伤痛还是喜乐,全部磨平,不留下任何痕迹。
有些事,该忘的还得忘记!
雪花飞舞,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皆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每一片雪花落在被女子背负的男子身上时,却瞬间被融化,被一朵朵风中开绽的血红之花所化。
那伤痕累累,尽是血渍的后背,被轻轻地抹上一层寒霜,却泛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凌子桓“咦”了一声,很是好奇,正想开口喊住前面的二人,问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