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见青毓一脸诧异,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嘴角一皱,继续说:“你能答应我吗?”
青毓看得分明,此时的晨夕面上神色无一点戏谑之意,清澈的眸子中充满了真挚和诚恳。而这个青衣女子,一颗心砰砰直跳,忐忑不已。
虽然她心中隐隐意识到了,与晨夕之间的关系便是男女之爱,但她仿佛不想去承认这点。
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是万幽堂的妖,一心效忠九婴堂主,不能有半点私欲。更何况,她爱上的是一个人!
妖族一向与人族势不两立,任何的牵连都会解释不清。
如果青毓跟晨夕表明了自己的心迹,然后一起远走天涯,那么万幽堂定会认为曾经的左护法与人族勾结,企图不轨之事。如此,他们二人在这片大陆上,哪有容身之地。
九婴虽对手下贤德,但生性最恨叛徒。一旦让他知道青毓与人类来往,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九婴也不会轻易放过。
毕竟青毓曾经身为万幽堂的左护法,知道很多内部的情报。若这些情报外泄出去,势必会对万幽堂的发展形成负面影响。
晨夕见青毓目光移到了别处,沉思许久,便关切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青毓忽地抬头,狠狠地看了晨夕一眼,一双美丽的眸子中泛着一道青光。
“哼,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我要留在万幽堂!”青毓冷冷地说。
晨夕闻言后,顿时就急了,忙忙说:“啊,小妖精,我没开玩笑,跟你说正经的呢!”
他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声音沉了下来,继续说:“你不喜欢我吗?”
“我……”
青毓刚一开口,随后哑然了,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的她,内心波澜起伏,在这两件事上彷徨不定。面对晨夕的急切询问,她使劲地咬了咬下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但心底深处仿佛有一块千金巨石,压在她的心坎喘不过气来。
晨夕见青毓吞吞吐吐,原本忐忑的情绪愈加强烈了,“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他再一次耐心地询问,声音提高了几分,但是这句话在风中听来,有那么一丝颤抖。
青毓一直在避开晨夕的目光,嘴角噏动,“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青毓心神一震,因为晨夕刚才的话带着一丝哽咽和无助。
她忽地再次颔首,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一双绿豆小眼噙了一丝泪光,在微风的吹拂下,化作漫天的星雨,落在她柔美的身躯上。
“没有机会?”
“难道他要离开了吗?”
青毓在心中默默想着,没有问出口。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她局促难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认为,在九婴堂主的面前,任何生灵之间的情感都是渺小卑微的,只有他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才足以让人信服。
“你能不问了吗?”青毓低声地说。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沉重,可依旧有几分颤抖。
晨夕抿了抿嘴唇,嘴角微微翘起,“你是不想面对我们的感情,还是不想失去你的地位?”
“你这是什么话?”青毓转过身去,背对着晨夕,不想正视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