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格尔贝格城外有惊无险的渡过一劫过后,亚特下令车队立刻启程离开恩格尔贝格赶往卢塞斯恩。
到达卢塞斯恩的时候天已经黑尽,这里是奥洛夫主教的地方,亚特不太担心会有人在这里自己找麻烦。
商队找了一家货栈寄存了车马货物,商队的护卫随员们吃过货栈提供的晚餐就在马厩旁的空地上铺上麦草盖着毡毯席地而睡,这样既能省下大笔的费用也能照看贵重的货物,虽然亚特对手下人一贯慷慨,但是让护卫随员逢城便住旅店也太过奢侈。
安排完车队和护卫随员以后,亚特带着几位商队管事以及罗恩菲利克斯几人挤在货栈的客房中和衣而眠简单对付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亚特草草地在货栈中喝了一碗浓汤麦糊,然后叫来了几位管事和随从。
“商队将在卢塞斯恩停留两日,然后就北上贝桑松。拉文,你挑选一半的护卫留在货栈看管货物,另一半的人可以自行安排,但是告诉大家不要出城更不要惹事生非,晚餐前必须回到这里。”
“是大人。”商队副管事兼护卫队长拉文大声应答。
亚特点点头,又对萨尔特和尤文说道,“你们两个今天去城中的各个商铺联络,将那些价格相对便宜的南货尽量多销售一些出去,那些在卢塞斯恩买不上价钱的贵重南货再送去贝桑松,所以在这里能卖多少就先买多少。你可以暗示一下那些商铺,我们的商队背后有奥洛夫主教的影子,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大人,我知道怎么做。不过卢塞斯恩城中也有商贸行会,只怕”
“没事,在奥洛夫主教的地方,行会还没头胆量扣押我们的货物,至于贝桑松那边我们就不能急着进城了。”亚特担心的是南货最大的行市贝桑松的销路问题,在卢塞斯恩行会一般不会傻到得罪奥洛夫主教的人。
“行,您这么说我就有些底气了。”萨尔特也觉得卢塞斯恩并非南货最大的倾销行市,在这里出售的贵重南货也不算多,应当不会引起商贸行会的忌惮,况且这里还有教会的照拂。
“罗恩、菲利克斯,你们两个随我拜访一下奥洛夫主教大人,然后再去看看岳父大人送我的商铺。”
“罗恩,别忘了带上送给威廉爵士的礼物。”
罗恩指了指放在一旁木桌上的木盒,道:“放心吧老爷,早就准备好了。”
“嗯,不错。”
“菲利克斯,给赫沃夫大教堂的圣捐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千芬尼,全都换成了亮闪闪的小银币。”菲利克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圣十字亚麻布钱袋在手中掂了掂。
“很好,一会儿我觐见奥洛夫主教的时候你们两就去找圣捐执事,告诉他这是我对赫沃夫大教堂虔诚的敬意。”
罗恩和菲利克斯两人应命。
赫沃夫大教堂内殿的主教小公事房,这里是奥洛夫主教会见重要来客的地方。
奥洛夫主教没有了往日一贯的轻松和慈祥。
亚特行礼后端坐在公事桌前的靠椅上望着奥洛夫主教的脸,轻声问道:“主教大人,您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奥洛夫已经将亚特当做自己人,心事也不过多隐藏,道:“给你说说也无妨,但是你听听就行了,不要出去乱讲。”
“当然,我保证。”
奥洛夫主教点点头,缓声道:“自从与施瓦本的战事以来,侯爵大人身体日渐衰弱,侯爵大人欲将爵位和伯国交给尚在襁褓中的世子罗贝尔。”
亚特听罢大吃一惊,虽然亚特只是偏居一隅的小骑士,但是他还是知道世子罗贝尔·奥托是勃艮第伯国侯爵伊夫雷亚·奥托和第三任妻子勃艮第公国阿图瓦伯爵之女玛姆蒂的独子,时年不到两岁。
最为重要的是阿图瓦伯爵和贝尔纳伯爵是亲兄弟。换而言之,将来的伯国统治者是贝尔纳伯爵的外侄孙。
如果罗贝尔世子到了能明辨是非的年纪还好,而现在他还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幼子。一旦伯国大权交给小世子,那将来肯定是侯爵夫人摄政,而侯爵夫人一定会倚仗叔父贝尔纳伯爵。
到那个时候,一直与贝尔纳伯爵明争暗斗的鲍尔温伯爵及明里暗里支持鲍尔温伯爵的奥洛夫主教肯定会被排挤甚至遭到清洗
亚特理清了这个关系,瞬时也就理解为何奥洛夫主教会面带忧色了。
“现在鲍尔温伯爵和我都刚刚坐上副相和教区主教的位置,立足未稳,我们只能向上帝祈祷侯爵大人能够多撑几年。”奥洛夫主教说着低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圣十字。
的确,鲍尔温伯爵和奥洛夫主教之所以能在宫廷斗争中取得优势地位,一切都是依赖伊夫雷亚侯爵对两人的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