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张妈开锁之后就坐在一旁偷懒不管了。
这些名贵的药材为了防潮,都放在架子的最高处,
尹若溪搬来小梯子爬上去,踮着脚,用尽全身力气,
但只有指尖触微微能够触碰得到,
她仰着头无奈地叹口气,用手撑着面板,使劲往上够,身子几乎倾斜。
忽地,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最后重重地摔倒地上,
架子上的东西全部滚下来,一个一个毫无预兆地砸到她身上。
刚才没吃饭,一定是低血糖犯了。
尹若溪昏昏沉沉地被埋在底下,隐约听到外面有一个急切的女声,
不是想救她,而是责骂:
“哎呀,少夫人你怎么这么笨啊,这可怎么办啊,天哪,
夫人知道了非要骂死我不可。”
尹若溪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头上留下来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
顺着脸颊往下流,还有什么东西跟着流进嘴里,
又哭又咸,
她的意识逐渐迷糊,耳边嗡嗡的,没力气去探究,好想睡觉。
裴晏泽注定是她的梦魇,也许这场梦,睡一觉就解脱了。
“若溪。”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拦腰抱起来,她感觉身体悬空,
跌进一个温暖的地方,清列的木质主调带着淡淡的烟草香气。
她能感觉男人身材修长挺拔,心跳沉稳有力。
她埋在男人的颈窝里,隐约可见脖子上青筋浮现,似乎很生气。
紧接着听见一个响亮的耳光,一声咆哮:“能干干,不能干滚。”
尖锐刺耳的女人哭声随即震耳欲聋,间断有求饶声。
尹若溪跟着男人的脚步颠簸,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
她嘴里咕哝:“裴晏泽,放下我,我不要你管,我要跟你离婚。”
男人用手按压着她头上的伤口,低沉好听的男中音如同大提琴般富有质感:
“若溪,别怕,我回来了。”
尹若溪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额头鼓鼓的,
她轻轻一摸,是一个大的纱布创可贴。
“若溪。”
尹若溪寻着声音掀眸望去,骤然杏眸圆瞪,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
“北言哥……”
年轻男人半个身子隐匿在阳光里,气质如兰,
一身白色西装周正妥帖,将他修长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整个人像是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偏偏公子,翩翩如玉。